长相思1-64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缓缓铺展开来，将大地吞噬。苏湫妤转过身，目光温柔而复杂地落在相柳身上，轻声道：“如果，当初是我救了你，那该有多好。”

相柳闻言，身形微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怔怔地看着苏湫妤，那双明亮的眼眸中映出的，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渴望，却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

“你……”相柳喉头滚动，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化作一声低沉的叹息。他缓缓抬手，指尖轻轻触碰苏湫妤的脸颊，仿佛害怕这温柔的触感会瞬间消散。

“你会让我如何？”相柳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自由地翱翔于天际，还是藏匿于世俗的角落？”

苏湫妤轻轻一笑，那笑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柔和，“我只会让你做自己，不被任何人的期待所束缚，不被任何责任所压垮。你会是那个笑看风云、随心所欲的相柳，而不是背负着辰荣将士命运的战士。”

她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无拘无束、自在逍遥的相柳，“你不用再去背负那些沉重的道义，不用去指挥那些你并不愿意指挥的军队，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去追寻那些真正让你感到快乐与自由的事情。”

相柳的眼眶渐渐湿润，他深深地望着苏湫妤，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入心底。

周围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只剩下他们两人和无尽的夜色。

然而，现实总是那么残酷。

苏湫妤知道，那些都只是如果，是永远无法实现的过去。

说到这里，相柳的眼眶也不禁泛红。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就好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可随即相柳自嘲地笑了起来，“可惜……阿妤，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还想救我？是我救你还差不多……”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和近处两人轻微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静谧夜晚中的唯一旋律。

苏湫妤感受到了相柳手心的凉意，也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挣扎与无奈。她轻轻握住相柳的手，将其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可惜了，都是如果。

夜色愈发深沉，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地上，为这紧张的氛围添上一抹冷冽的银白。相柳的双眼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愤怒，也有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苏湫妤的话如同冬日里的一缕寒风，不经意间刺痛了相柳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咬了咬唇，继续说道：“你该是自由的，如同那翱翔天际的雄鹰，而不是被束缚在这沉重的命运枷锁之中。身为辰荣士兵，并非你的选择，也不是你该背负的宿命。”

“你说够了吗！”相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猛地向前一步，将苏湫妤逼得连连后退，直至她的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

苏湫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怔住，她抬起头，目光中满是不解与困惑，“相柳，你怎么了？我不是说洪江大人不好，我只是……”她的话语被相柳突然的动作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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