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只是利息呢 (3-2)

风眠晚，风眠晚你这个恶毒的小贱人！！

我李琼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有本事，有本事，你现在就立刻把我弄死，否则，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慕容九藏在面纱下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在无形之中勾了一下。

受得住她这顿扎的人，全天下，单手便可以数的出来。

她心中也完全明白，现在要是没有抓住李氏，又或者没有拿布塞住她的嘴，她多半立刻一头爬起来撞死，或者一口咬断舌头。

就算是死，就算是现在马上立刻死，她李氏，也不会这么继续再装下去了。

但没办法啊，生不如死的滋味，也不能只有她慕容九体会，不是？这只是利息呢。

想死吗？可是啊……

可是，你想死？

哪有那么容易啊！

她慕容九要她长命百岁的活受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日活在死亡的恐惧和永恒的痛苦当中！

尽管凌晟的确力气大，柳氏也的确拼尽了全力，但李氏实在经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床上的被子都蹬破了，身上也多处蹬出了血。

还有，那本就被上次凌嫣然那么一折腾，已经掉得稀稀疏疏的头发，这次几乎一根不剩下！

哦，不，不是几乎，是根本。

其实李氏本来也是长得不错的，这十几年来，也是保养得很不错的。

但现在，这副鬼样子，和慕容九小时候被她毁容后的那副恶鬼恐怖样子，已经没区别了。

终于，在李氏奄奄一息时，在李氏真的深深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死了的时候，慕容九终于开始撤针了，并淡淡的开口。

“好了。”

好了，终于，那股压抑着她眼睛的力量终于消失，李氏可以睁开眼了，但是……她真的真的，实在实在，没有力气再睁开了。

慕容九见李氏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就故作讶异的“咦？”了一声，然后又明知故问的反问道。

“咦？怎么还没有醒来啊？难道……还差一点儿？”

慕容九话音刚落，李氏就猛不然地，拼命挣扎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睁开眼睛。

她又故作迷糊的不知情样子，又好像才突然看到凌晟，受惊似的，滚烫的泪珠“啪嗒啪嗒”的，就滚了下来。

“老……老爷……您……您……终于……终于……来看妾身了……”

这样子……这样子……实在太丑！丑如恶鬼，丑如烂泥！

凌晟虽然的确是一位妥妥的正人君子，也并非是只看脸的那种肤浅之人。

可他真的也只是个正常的男人，就别说男人了吧，只要是个人，一个美人，和一个恶鬼。

谁也更愿意看到一个美人吧？主要是，李氏现在这副模样……太太太惊悚了！

人之常情，真的真的不能怪凌晟。

可是当凌晟移开目光，不再看李氏的时候，李氏虽然知道，自己现在的确不好看，但也没有想到，自己现在难看到了那样的程度，顿时，心里几乎就如同刀子在搅一样。

李氏真的痛得不能呼吸，痛到无法呼吸，也痛的无法开口说话，就连一个音节也无法发出，泪珠又一滴一滴的顺着她的眼角，爬上她的脸颊。

不过，这场罪，也的确如凌若蓝所料，确实不是白受的。

凌晟现在虽然有些避开目光，不太想去看她，但是因为自己先前没有证据就怀疑李氏的内疚，再加之李氏现在的状况……实在太惨了，而且，不管怎么说，雪儿毕竟没事了。

毕竟，当初李氏做的事情，也毕竟是当初了，虽然那些被李氏害的人死了，但李氏还活着。

而且，毕竟死了的人，是怎么也比不过活着的人的，没必要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还要去惹另一个活着的人伤心。

“我会让嫣然和若蓝日后都来向你请安，你就先这样……安心的养身体吧。”

而凌嫣然这边。

“不识好人心。”

一道十足清冷，毫无感情的声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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