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渊垂着眼眸,望着凌深身侧,那里有一块污渍,泛着浓郁的桂花香,那是早上林七塞到他腰侧的糖,经过一天的奔波,微微翻腻,有些化了,甜腻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
在这死寂般的安宁里,良久,盛清渊抬手,抚了抚凌深的脸,语气不似平常那种戏谑,声音温柔又低沉。
“阿凌,你会想起来的,你只是忘了我而已,忘了得春殿的一切而已。”
凌深沉默着,桂花糖的清香愈加浓郁,他哑着嗓子问:“赤焰花是么?”
盛情渊清眸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阿凌合该知道的,他合该知道这一切,千年前如此,千年后亦是如此。
“你告诉我,这一切。”凌深沉着眸子,望着对面仿佛禁岭之花的盛清渊,盛清渊叹了口气,他知道凌深今天是非知道不可了,而他必须得让他知道。
因为,九台沃野的封印破了,魔尊白邢出来之后,第一个要杀的人肯定是凌深。
他不会容许,但凌深必须知道这一切。
“一千年前,我逼迫你忘记了这一切,是为了让你活下来,这本身与你而言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千年后你要记起这一切,我没有资格阻碍你……”
盛清渊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
凌深依旧安安静静的站着,等待着盛清渊继续说下去。
盛清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面前沉默的凌深,后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听见他闷闷的问了一声。
“为什么凡人不拜你了。”
盛清渊喝茶的手一顿,眼神望向别处,道:“因为千年前被封印了啊,凡人不拜,对于神也没什么影响的…………”
“那你的神格呢?”
“这不重要……”
“盛清渊。”凌深胸腔里储藏着怒火。
凌深从一开始就知道,周府案只是一个契机。
狐浅隐约的告诉过他,青丘狐族与清渊上神有过一段渊源。
这段渊源于他与狐浅都有关系,一千年前,神魔大战中,妖族本该被屠杀殆尽,只有小部分的妖在清渊上神的庇佑下活了下来,青丘狐族就是一支,所以青丘猿洞里供着的就是清渊上神的神像。
凡人不拜清渊上神,因为他们觉得这场神魔大战就是清渊上神引起的。
凡人不拜清渊,世人就忘了被天绳锁在九台沃野的清渊上神。
世人的遗忘是对神最严厉的惩罚。
这次换做盛清渊沉默了,他张了张口,语气依旧温柔。
“阿凌,我的神格还在。”
“封印松动了,但没有完全破开,我的神体依旧在九台沃野,而这具身体只是我的一丝意念而已。”
“但你受了很重的伤,为什么?”凌深目光复杂,既担心又有一些谴责。
“出九台沃野的时候受到了一些干扰,一缕意念而已。”盛清渊抹开自己的白玉小扇,遮住了苍白的嘴唇。
与此同时,周傥睡在自己的房里,却睡得极其不安稳,周怀辰站在房间边缘,目光狠毒,沉玉站在他旁边,李管家的尸体摆在卧房正中。
“你骗我?”周怀辰目光凶残的看着沉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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