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计 (2-1)

慕容鸢与：鸢皇贵妃【自戏】

戏梗：【“如果有来生，我愿嫁得寻常人家，相夫教子……也做一回贤德良善之人”】

——冬日的清晨，大雪初停。睁开眼睛迷蒙望向窗外，地上积雪反射出的阳光有些刺眼，不禁眯了眯眼睛。

“琉璃……”

听见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虽说昨日在养心殿外跪着哭喊了许久，但也不应该沙哑到这般地步。清了清嗓子再次叫道“琉璃。”宫女从帘子后闻声走上前：

“娘娘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才寅时三刻呢。天寒地冻的娘娘身子不适，再多睡一会罢。”

说着担心地替我掖了掖被子。头昏的不行…强打起精神问道“皇上…皇上他还是没来吗？”琉璃眼中闪了闪，垂目摇头。

“呵。他又怎么可能会来。”

忍着浑身的酸痛坐起身，“给本宫梳妆吧。太医昨日来请脉说什么了？”琉璃身子一抖，有些慌张的说“没…没说什么，娘娘身子还是同原来一样的。”听她这个语气我心里便已经明了。我直接问她：

“还能活多久？”

“这……”琉璃呆呆看着我，眼眶红了起来“娘娘您这是何苦啊。”

“到底还能活多久？”

心里其实早已经没什么波澜，只不过自己的身子自己是最有数的。琉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着说：

“太医说也就…也就这几日了。”

这……手中抱着的暖炉砸在地上。我料到自己已时日不多，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睁眼仍旧是平平常常的模样。

“琉璃。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见皇上。”

——第二天傍晚，我穿戴好皇上封我为皇贵妃时赏赐的首饰与衣服，跪在御花园的一棵梅树旁。

“娘娘！娘娘！”琉璃跌跌撞撞跑来，“皇上往御花园来了！奴婢派人递消息给了皇上，皇上他来了！”

“好。”

我仍旧跪着不动。双手合十祈祷说：

“信女慕容鸢与自知罪孽深重，也不奢求死后超度。只愿皇上能够福泽无边，龙体康健。”

此时身后有人将我拥入怀中，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飘进鼻腔。熟悉么？熟悉的吧。

我挣脱他的怀抱，恭敬行礼道：

“给皇上请安。皇上万金之躯，怎可沾染罪人身上的脏污。”眼中也是一片冷漠，没有一点温度。

“你…鸢儿，为何你我竟然生疏到了如此地步？”

“鸢儿？生疏？”我冷笑一声，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繁文缛节，“皇上怕已经忘了，您三年两个月十五天没进过承乾宫的门。就连前几日臣妾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在您养心殿外哭冤了整整两个时辰，您都没有看臣妾一眼。如今说这些体己话皇上自己不觉着无趣么？咳咳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禁不住不停地咳嗽起来。

“鸢儿，朕知道你身子已经不好了，也明白你的冤屈。只是朕不是你一个人的夫君，朕是天子，身后有数不清的子民……”

“皇上不必说这些。”我打断他的话，“皇上知道臣妾冤枉，可还是将臣妾禁了足。皇上知道臣妾身子不好，可还是不许臣妾喊太医来医治。还是因为臣妾咳血不止皇上才许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太医来。”

“鸢儿你不明白……”

“臣妾不需要明白。臣妾明白的是皇上是天子，臣妾能做的只有服从。”

语气冷的仿佛能凝水成冰，但眼眶还是不争气的红了。皇上的脸色也黑了些，语气加重质问说：

“想当年你嫁给朕做王妃的时候，是何等的娇媚可爱，伶俐乖巧，若论歌舞乐器你更是国手。如今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我抬眼盯着眼前这个人有些恍惚，似乎与记忆中某个身影重合。我强忍着泪水，不愿以这种姿态在他面前离去。压住喉头快涌出的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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