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后的第三天夜里,我做了个不愿醒来的梦。
又是一年的新春。外头烟火如花簇放,热腾升空,在夜幕上炸开一片又一片五彩涟漪。
看着这盛景,我茫然的眨眼,全未反应过来自己如今身处何地。
少年龙傲风:“这是……”
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京都灯火摇曳,家家户户灯笼高高挂起,将素白如霜的月光都染上了喜庆朱色。街道上舞凤翔鸾笙歌喧闹,几个舞龙的汉子伴着满堂喝彩在高台上游动如风,幻化如龙,极尽矫健。
眼见人潮攒动盛会当前,我一时竟忘了这是梦境还是真实,呆怔在原地。
古人常云庄周梦蝶, 蝶梦庄周……便是如此?
龙凌天这时在一旁鼓起掌来,一脸兴高采烈,口中不住喊道:
少年龙凌天:“好!再舞一个!舞得妙!”
回过神来的第一个刹那,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伸手握住了腰间的金玉刀,可当双手摸空的那刻,才发现原来自己并未将向来随身携带的金玉刀佩在腰间。
我心下一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不是龙凌天其实并未死,而这切都是龙凌天故弄玄虚设的幻境?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身边人狐疑紧盯的目光, 有些不解地转过脑袋,摸了摸脸。
少年龙凌天:“怎么了?可是我这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直至此时,我才发现眼前人不过十二三岁年纪,正当年少,稚子一个。与记忆中身形颀长的青年并不身影重叠。
一时间,我竟慌了神,别扭的别过头,回答道:
少年龙傲风:“……没。”
那人拍拍我的肩,亲昵的劝道:
少年龙凌天:“哎呀, 好不容易趁着一年一度的年禧之节咱们出来逛逛与民同乐,你就别再思来想去苦着张脸了嘛~”
许久未被他人这般亲近地拍肩,我几乎习惯性地往旁一躲,望向龙凌天的眼神骇浪滔天满是不可置信。
这人是疯了?我们俩之间向来只有你死我活,向来只有厮杀争夺,几何时感情这么要好了?!
这么想着,肩角被那人拍过的地方,似起了焰火般隐隐灼烫。 我甚至怀疑那人是不是手中藏了暗火,一心想着要炸死我。
他没察觉到我的诧异,一心扑在眼前的舞龙盛况上,两眼亮晶晶的,满是明亮清澈。
少年龙凌天:“好!舞得好!”
嘴角不屑地抽动了下。我暗暗心想:这有什么好看的,我的功夫可比这些舞龙的好上太多了……这些贱民舞得还没有我好看。
方这般想着,身后却有人匆匆靠近,又拍了下我的肩。
止住将那人反手擒拿的下意识,我一脸不耐地看向来人一竟是八九岁年纪的龙祁墨。
他苦着张小脸,气喘吁吁。
少年龙祁墨:“三哥七哥,不是说好在原地等我嘛,怎么一眨眼你们就到这儿来了,害我一顿好找……舅舅不是说了你们出来可以,但不能乱跑吗,要是把你们弄丢了我回去还怎么交差……”
龙凌天在旁无奈的感叹:
少年龙凌天:“祁墨啊祁墨,你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跟小老头似的,没劲得很。”
龙祁墨被他噎住,忿忿不平道:
少年龙祁墨:“我像小老头,那七哥呢,他还不也是整日冷着张脸,跟个冰窖似的?”
闻言,他竟一挑眉,做出副护犊子的模样。
少年龙凌天:“七弟哪是旁人能比的?他这叫冷静自持,哪像你们这些兄弟,整日上树掏鸟蛋,下池捉鱼鳖,一点都不得安生。”
龙祁墨又是一噎。说他不安分,那是谁叫他去买几份糖葫芦吃,结果一转眼就跑到人群里的?!
我一脸惊悚地望向身旁这人。龙凌天刚刚说了什么?说我冷静自持?说我是旁人不能比的?!
不可能。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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