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喜:“奴婢已经派小德子去延禧宫请了……”
她苦涩一笑,为了她生产顺利,他竟把全太医院的太医都派去了……如今,她的孩儿正重病呢喃,身在富贵天家,身旁却连个看诊的人都没有……
可她来不及去哭,她的钰肆还在等她,她必须坚强。
……
他的额头烫的吓人,抓着她的手一直呢喃:
龙钰肆:“母亲……母亲……”
渡禧心疼的眼泪簌簌往下掉,一直回应着:
魏渡禧:“母亲在……母亲在……钰肆再坚持一下,太医马上就到了……”
被里的他额间尽是细密的汗珠,皱着眉,不知是醒是睡:
龙钰肆:“母亲……儿臣又背了……好多诗……想……想说……说给母亲听……想听母亲……母亲夸…夸儿臣……”
她紧紧抓住他滚烫的小手,哭道:
魏渡禧:“好……好……等你好起来,每日都给母亲背,母亲每日都听……我们小钰肆最棒了……”
龙钰肆:“等……儿臣背……背完所有…的书……母亲……可不可以……陪……儿臣去……御花园……放…放风筝……”
渡禧哭的更狠了,眼泪噼里啪啦的落在已经哭湿的棉被上,道:
魏渡禧:“好……好……你说什么母亲都应你,都应你……”
被里那人缓缓笑了一下,喃喃低语道:
龙钰肆:“母亲……抱抱儿臣……再抱抱……”
她紧紧把他搂在怀里,忍不住的抽噎。
病中那人眉头倏地展开,摇摇晃晃的伸手抚上渡禧脸颊的泪,道:
龙钰肆:“母亲……别哭……别…哭…儿臣…好累……想先睡了……母亲明日…记得……看……来看……看……”
不待他说完,他的手似没了支撑点,
不甘的,缓缓的,摇摇晃晃的,
从她脸上滑落。
整个身体没了力气,头也偏向一侧……
他没有痛苦的拧眉,缓缓合上了眼。
渡禧看着这一切,抱着他的身子抖个不停,轻唤他的名字:
魏渡禧:“钰肆…钰肆…”
那人却再没了回音。
她手颤巍巍的,缓缓的……
伸向他的鼻间……
没有炎热,没有丝毫的气息……
他走了,
去了她再也寻不到他的地方。
从此,她与他阴阳两隔,永不相见。
他是她最懂事的孩子,从不向她索要些什么,功课更是从未让她操过心。
直至今日,她竟才明白。
他不是不爱玩,而是懂事的克制自己不去玩。
他明白,身为长子,他意味着些什么。
他知道,深宫的女子得子又意味着什么……
他只想努力刻苦,在将来的某一天可以换得他母妃的一生平安顺遂。
他是如此懂事,懂事到不言不语,用小小的肩膀悄悄承担了一切。
他又是如此透彻,透彻到她还来不及等他背完所有的书,带他去御花园放风筝……
外面的雪夹杂着狂风吹的殿内烛火明明暗暗。
心痛到极致,是何种滋味。
渡禧从前看话本子,为里面悲壮的情节潸然泪下。
可当她自己身处其中的那一刹那时,她的泪水却戛然而止。
那种从心底泛起的无力感、自责感,
那种亲眼见自己的骨肉至亲在自己怀里缓缓合眼的悲哀,她已经悲痛到哭不出来。
她只觉胃里阵阵酸涩苦楚,苦的她几欲呕吐。
她紧紧环着他还滚烫的身躯,埋在他小小的肩膀里,哭的几欲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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