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寄芙:“我在这宫里也没什么交好的人……这辈子入了深宫,我也没什么旁的好牵挂的了……只有……风吟。”
谈寄芙:“风吟这孩子,打小不爱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我这母妃……当的失职……”
她又是一阵猛咳,声音也弱下去几分:
谈寄芙:“我这一辈子……规规矩矩…琴棋书画,女工刺绣我学了一辈子…渡禧……我很羡慕你,至少,在这宫里你还有皇上的爱,你可以任性……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可我……”
她突然哽咽,血和泪混杂在一起,好像一朵血色的雾莲。
谈寄芙:“我又何尝不想纵马……不想射箭……”
她抓着渡禧的手,神色有些涣散:
谈寄芙:“只可怜我这辈子,从未体会过何为心动,也从未体会过被人爱着是什么滋味……”
她苦笑一下,好像望到了彼岸的世界。
谈寄芙:“我只恨…自己陪不了他长大…渡禧……真是抱歉……又要惹得你…伤心了…只是……剩下的路……”
她缓缓闭上这似牵线木偶的半生,轻声道:
谈寄芙:“你陪他走下去吧……”
爆发的哭声传出望月斋,她却再睁不开眼了。
谈姐姐走了,走的干净利索。
渡禧牵着风吟的小手在她棺前守了三天三夜。
元泰十一年三月,谈婕妤患疾辞世,皇上追封为顺妃,下葬皇陵。
她终是离了这束缚的一生,从此她只是她,那个可以大笑,可以荡秋千,骑马射箭的谈寄芙 。再不是从六品光禄寺署正谈永禄之女,再不是什么谈婕妤了。
……
龙熙桑是琼昭仪的孩子,不知怎的天生体弱,自打生下来就病恹恹,又瘦又小。
渡禧不喜欢他。
每每看到他,她想到的都是那天雪夜里痛苦呻吟的钰肆,她次次都是努力强忍着自己前去杀了他的欲望。
皇上也很久没去她那了,琼昭仪倒也没闹出什么动静 。
这些日子,他一直伴在她身边。
渡禧先前怨他恨他,可当看到他满脸的胡渣,发黑的眼圈,和夜里映着烛火悄悄落泪的他时,她心疼极了。
他是一个帝王。
万民之主,身在高处,他有太多的不得已、不能够。
他得先是万人的君王,然后才是她的夫君。
失去骨肉又何尝不是对他的折磨。
甚至,身为帝王他连落泪的权利都没有。
多少暗暗的寂夜里都悄悄寄托了他对孩子的思念。
那天夜里,她从身后轻轻抱住他,那人身形一颤,似是有些讶异。
她靠在他的背上,道:
魏渡禧:“臣妾想过了,许是臣妾错了,不论皇上现在在做什么,臣妾都愿意等你……”
那人身形久久定在那里,而后翻过身将她搂在怀里,清冷的声音带着无限疲惫与沙哑:
皇上龙凌天:“是朕的错,是朕太自以为是了……”
他抱的很紧很紧,却又小心翼翼。
他一介帝王,何曾如此低声下气、悔恨自责过。
有些湿热的雨点滴落在她眉间,她伸手为他拭去。
魏渡禧:“皇上瘦了许多,要好好吃饭。”
那人没有应她,只是紧紧拥着她。
她紧紧贴在他胸前,她已经好累了,这是她唯一的避风港,他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
这日,她看着晴光大好的艳阳天,心情不自觉也好了些,打算去御花园散散步。
翠柳盈盈,水声潺潺。微风拂过,带着人间四月天的芳芳春意。
她想他的时候,就会来这里放放风筝。
缘浅情深,只愿他下辈子莫要生在帝王家。
望着摇摇摆摆的风筝,她一时失神,耳边却传来小声议论声。
宫婢2:“恭亲王进宫了,我瞧着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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