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敬佩媳妇——小药郎上线 (2-1)

稻子晒好了，舂的新米也装了满满一缸，之后周米又花了近三日将屋里屋外撺掇干净，还在收拾出一块平地，用木桩子围了圈一人高的简易篱笆。原先周米也想前前后后把屋子重整一下，奈何这手头确实紧，这个想法不得已往后挪了。自己的行当也算是靠天吃饭，常见的药材也买不了多贵的价钱，赚的都是辛苦钱，哎……

农忙过后，二人继续忙碌着，陆川狩猎，周米采药，早出晚归，相携相伴，倒是叫看见的村民聊了许久“恩爱不移”的闲话。初秋的天气，午时日头仍有些毒辣，漫山遍野跑的周米险些中暑，皮肤也因一时疏忽，晒得红肿蜕皮，叫陆川看得一阵心疼，忙备了一顶草帽，换下头巾，叫周米带上。

渐渐地，院子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草药，远远地都能闻到一股药香，上山的人们每每经过陆家门口都要驻足观望一阵，伸长脖子瞧了半天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这不日落时分，周米又背了一背篓山楂，这果子又酸又涩，实在不晓得这陆家小娘子在搞什么名堂。

第一波叶子类的草药在“秋老虎”的天气里干得极快，采后5、6日便能“入库”。直到杂货屋里没了地下脚，周米才叫陆川去借了张老的牛车，载了一大车，浩浩汤汤地入了城，本来药房掌柜不大愿意要这些的，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但见周米采得多，炮制得也有模有样，倒是比往日收到的好许多，这么一大车合算下来也就贵了5文，勉强收下了。

周米也不是为了这车草药能买多少钱，他知这德善堂规模大，销路肯定是有的，又不贵，掌柜的定会收下这车草药，打探药材收购的消息才是目的。一车草，花了大半月，又晒又累，才卖了25文，虽没有成本，可这劳动力也太廉价了，算了……好歹探了消息。

就拿这山楂来说，焦山楂除苦味，消食止泻；山楂炭性收敛，止血止泻，正是铺子里需要的，然后一般他们都是收的新鲜果子，而后又要找人炮制，费时费力，总不如陆家娘子直接卖药材来得划算，中间少了一环，买卖双方都互利共赢，何乐而不为？

铺子要的多，周米又只有陆川一人帮忙，采、洗、切、制，他都得过手，实在辛苦，以至于近日沾床就想睡，然而忙了一天，又浑身酸痛，难受得紧，为此陆川总要给周米好好按按，他才能安心入眠。每每此刻陆川都觉得自己亏欠了媳妇，跟了自己叫他受苦了，却也越发稀罕人。

还记得第一天上山，陆川本以为媳妇是无聊了才要一道，哪曾想一转眼的功夫，媳妇就刨了许多麦冬，还有许多自己不认识的野草，布袋子里也是满满的花椒之类的。起初陆川很是不明白，周米好心一一给他认了每种药，贝母、丹参、山药……嘿！山药他认得，只是方才放在背篓底下没瞧见。

往后数日，周米采的药越丰富，陆川愈发敬佩起媳妇来，他真的是拣到宝了，不，是老天爷赐给他的宝贝。陆川也不忍他一人忙碌，打完猎他也会帮着采点药，不过似乎媳妇不太喜欢自己帮忙。有一次他发现了一株丹参，采了回去给媳妇，媳妇看着手里的叶子，气了好久。丹参用根，这药山里本就不多，全靠采药人的眼力和运气，还叫这傻子浪费了一个，后来回去找，也没找到，哼！

学了许久，陆川也没能记住这些药材，周米头疼不已，不愿再费神，教陆川竟比自己采一天药还要累。于是陆川便当起了小副手，背、洗、切、煮……体力活总不会犯大错。日常生活饮食，陆川也面面俱到，做饭洗碗之类的小事，能不劳烦媳妇就绝不叫他操心，好让媳妇能一心专注于他的行当。

只是好几次，媳妇总嫌弃自己炒的菜，不过媳妇确实弄得好吃，比如兔子里放些花椒和茱萸等调味，干炒，又麻又辣，香极了，叫陆川呼呲呼呲地吃了好些，仍觉得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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