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卿宜出门扫了一圈也没见到绿漪,往常她都会在院子里修花剪枝,便拦住一个端水丫鬟,问道:“绿漪去拿了?”
“绿漪?”丫鬟疑惑的看着她,又说道:“夫人是说涟漪吗?”
杜卿宜应了一声,便问她去哪里了。
“方才老夫人派人唤绿漪过去了。”
“我知道了,下去吧。”杜卿宜听后内心五味杂陈,烦躁,无奈,冷漠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心情变得异常复杂。
夜幕降临,她故意寻了两名丫鬟和小厮,提着灯笼去医馆买了几包止痛药和一瓶上好的金疮药。
回来时已是亥时,夜色已深,院子里格外清净,一旁的水池里已经长出碧绿的荷叶,一片片挨挤着,在月光的照耀下,像一张张绿伞,漂浮在水面上。
几个小厮在轮班值守,见到杜卿宜恭敬的行礼,杜卿宜是懂人情世故的,她微微点头回应她们,并温婉的说道:“辛苦你们了,早些休息。”
小厮们致谢后便离开了,路旁都摆放着明亮的灯笼,她拿着药包走回房间,远远便看到屋里灯火通明,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还有齐君尧低沉的喘息声,转头看去,地上到处是点点滴滴的血渍,还扔着一块撕掉的黑色血袍,床边放着一盆深红色的水,他的小腿外露着,皮肉翻卷,因为没有及时处理,结痂了许多硬块,看上去小腿上的衣服是被他硬生生撕下来的。
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滚落着粘稠的汗珠,一只手抓着床单,一只手用毛巾擦拭着伤口,全身都在打颤。
“齐君尧!”
杜卿宜被眼前一幕惊吓到了,她没想到会伤的这么重。
齐君尧更没想到杜卿宜这个是时候回来,见到他这么狼狈的模样,手里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的汗珠顺着脸颊流到了脖子上,他略带沙哑的问道:“娘子,你怎么来了?”
杜卿宜没有回答,拿着药包快跑过去坐到床边,眼泪不自觉的在眼眶中打转,她满脸担忧的看着他说道:“他怎么忍心?”
齐君尧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嘴唇毫无血色,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安慰道:“
别担心,没事的。”
“什么叫没事,你这个傻子,伤的这么重为什么不说,自己受着很英雄吗?绿漪呢,她怎么没来?”
杜卿宜骂着泪水已经啪嗒的落下来,齐君尧看着他焦急,担忧的样子,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他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轻轻擦去杜卿宜脸上的泪水,将打湿的发丝撩到耳边两旁,说道:“能让娘子为我落泪,是我齐君尧这辈子的荣幸了。”
听到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抬头轻轻的锤在他的背上,骂道:“都什么时候了好开玩笑。”
齐君尧看着她手里的金疮药,温柔的说道:“好了好了,辛苦一下娘子帮我上药吧。”
杜卿宜拿过齐君尧的毛巾,又喊外面的小厮去换了一盆干净的温水。
杜卿宜捞出毛巾拧干水分,让齐君尧趴着床上,轻轻的擦拭着惨目的伤口,齐君尧两手抓着床单,展平的床单被他抓的褶皱,他紧咬着牙关,面目痛的扭曲。
“在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这个漫长的过程中,齐君尧没有喊叫一声,只有双腿止不住的颤抖,杜卿宜在用金疮药的时候,手也止不住的颤抖。
包扎好了,两人也都出了一身汗,齐君尧翻过身来,无力的躺在床上,杜卿宜连忙起身去倒了杯温水喂给他,又拿新的毛巾替他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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