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鹤一手端着碟子,一手捏开阿和的脸颊,毫无温柔之意的塞糕点,一点也不在乎阿和到底能不能咽下。
“乖,都吃下,你才能好。”鹤鹤瞧着被他如数吐出的糕点,心里默默升起一股打他的火气。
浪费粮食的混小子。
似是听到她勉强的温柔下的怒意,阿和乖顺的咽下嘴里咀嚼的食物,神志有了丝清明。
他努力睁开眼,模糊的一层雾……雾里是一个人影,她手里正拿着什么,在他看去的时候她同样俯身低向他。
“喝药。”很寡淡的话语,她这次甚至连个乖字都不肯说,只将汤勺抵在他唇边。
“姐姐……”阿和不再像昏迷中那般可怜如小兽的哼唧,但还是带了些委屈,水润的眸子眨巴眨巴。
他知道的,姐姐救了他,姐姐……永远是爱着他的,她才不会因下人的挑拨就疏远自己。
鹤鹤若是能听到阿和的心音,肯定会嗤笑反驳他,一个总是欺辱小姐的混小子,小姐早就厌弃他,哪里用得着下人挑拨。
小姐恨他,也爱他。恨是孩童的无知行为带给她的折磨,爱是血脉上不得已的亲近感。
“喝药。”鹤鹤重复道,汤勺的温度在春寒下渐渐失去,化为冰凉。
“姐姐,祖母呢?”阿和含下一口药后问道,他的眼前依旧是迷雾,看不清东西,唯一知道的便是眼前的姐姐。
鹤鹤对阿和可没什么怜惜疼爱的情绪,只听她随口说道:“死了,燕府上下如今就你我二人活着。”
至于他要寻死觅活,还是痛哭一场,鹤鹤完全没兴趣去劝阻,最好是主动去死,好给她省点麻烦。
阿和沉默了,他只是不信记忆里的血腥场景,祖母……还是死了啊,他手攥紧,嫩白的小脸上浮现几丝恨意。
“喝药。”鹤鹤第三次提醒他,她本来是想着他若是大哭,她就拍拍屁股走人,但他没哭……
“姐姐,祖母既已死,我们也该为自己做打算,即刻前往京城才是。”阿和照例先含下一口汤药,才急急的说道。
京城有燕家的亲戚,这些年也没少收老太太的好处,于情于理也会收留他们。
“要去你自己去,我呢,要去虞河。”鹤鹤搅了搅碗里剩下的汤药,语气冷漠。
有了得道成仙的路子,谁还甘愿再做凡人,更何况京城那边未必就能如阿和所愿收留他们。
阿和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了一下,他才不是要去投奔什么劳子的亲戚,只是简单的试探而已。
此人,不是姐姐。他们家也从未有过什么京城的亲戚,老太太老年之所以搬到这里,正是为了躲避亲戚。
“那就依姐姐所言,去虞河。”阿和乖巧的笑了一下,对于鹤鹤无情的言论,他似乎一点也不生气。
虞河,蛮夷之地。自古以来都无人居住的荒漠之处,她为何要去哪里?
但他不想问,如果问了眼前这个假姐姐都要离开他的话,他情愿一辈子也不问。
“你就别去了,我再从外面买几个人伺候你,家里的产业够你挥霍几辈子的。”鹤鹤捏紧了汤勺。
“姐姐即是我唯一的亲人,自然你去哪里,我亦跟随。”阿和拉住她衣角,话语间满满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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