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着一心护着云荞柳,毕竟她的寿命绵长不止,守护一人到白首于她而言太简单不过。谁能想到后来,竟然被一只麝香猫轻易取走她的性命。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她以精血做画,保留了云荞柳的部分魂魄。
找了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以魂体入画,陪伴着在画中无限轮回的云荞柳。因为时间轮回,每一天,云荞柳都会问一句“楣,爹爹会来找我吗。”
她知道一定会有人,所以耐心的安抚她
“会的,爹爹那么爱你,一定会有人来的。”
等她话一出口,她才发觉自己的自私已经满天弥涨。她一边说着会有人来带她出去,一边从心里抗拒云荞柳的离开。如若云荞柳从画中出去,她就不得不以千相楣的身份出现,才放能护她周全。
她望着小柳儿,小柳儿望着窗外飘飞的雪。她已经没有可以记挂的家人,说到底,她到底是喜欢云荞柳的天真可爱,还是艳羡她有人牵挂,自由自在。她到底是逃离了青丘,又将自己关进另一个思想的牢笼。
她逐渐听不清外界的话语了,她的思想混沌不清,有如愁云满布的黑夜。待画卷被破开,有人闯进来,云荞柳喜出望外的神色落在她眼底她才得以幡然醒悟。
是放手,不是拘束。
她目送云荞柳的离开,见证着她的魂魄凝聚,重获新生。她亦是如此。找到自己藏匿的身体,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与泥垢,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内心。她知道云荞柳的结果,所以选择退让,她远远看着。
看着云荞柳嫁人,看着她年轻的容貌逐渐被岁月侵蚀。时间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压弯了她的身躯,吃掉了她的记忆。公子楣活的长久,时间对她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不断流淌的东西已经要将她压垮了。
那是个雪夜,她乘着月色抵达云荞柳的住处。院子里的腊梅依然盛开,那是钟子歇给云荞柳种的。墙角的柳树枝枯黄,像是要死了。今年理朝的冬太冷了,她不知道这柳树明年是否还能够重获生机,就像,此时此刻靠着柱子席地而坐的,已经走到尽头的云荞柳。
云荞柳怔怔的看着公子楣,半晌也不说话。她仔细思考着来人的身份,才发现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张了张口,叫出了一个名字“楣”
只剩名字了。
“阿柳,是我。”她轻步踱过去蹲在她面前,轻轻触碰着她的脸。木头的纹理深深刺痛着她的心,她才晃过神来,云荞柳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偶身在魂魄离身之际会烟消云散,她什么也带不走。
“你是楣,还是…”云荞柳感受不到她手心里的温度。不知怎的,她有点想要落泪。可是分明十八岁往后,自己是哭不出来了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冷的天她要坐在这里,似乎是要等什么人来。
钟子歇已经去世了,儿女成家,自己已经活了八十九年了。当初的种种往事似乎还在昨天。但面前这个被她称作楣的女人,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不记得我没关系,我只想要告诉你,下次,我还在城郭等你。你如果路过一个由稻草垛堆砌成的小山,一定要大声笑,否则我真的无法丛梦中醒来。”公子楣抚上云荞柳的眉心,将过往记忆还给了她。在术法加持下,她的面容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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