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身 (3-1)

那手是冰冷的，透出点点湿意，让清扬婉如的泪差点夺眶而出。

玥儿，是她娘亲的闺名。

她娘亲名为董舒玥，是当下首辅董舒影的胞姐。

若是娘亲在世，现下约是三十四五的大好年华。

而东方夫人的名字为柳凤卿，正是董舒影之妻柳凤霞的亲姐姐，兵部尚书柳锋的胞妹。

东方夫人与清扬夫人岁数相当，又是最最亲密，甚至是比自家亲姐妹还要亲的闺友，并且都有一段美得令人羡艳的爱情史——分别为那时两大美男子清扬煜卿和东方语铭追求，却早早天人永隔，如今，清扬婉如顶着与自家娘亲非常相似的脸出现在经历痛失长子、次子离家出走、一夜白头的东方夫人面前，也难怪如此激动。

倒是东方轩钰差点没一把抓开东方夫人的手，

东方轩钰：娘，您看清楚，这是赤焰将军，不是玥姨！

东方夫人愣了愣，这才从激动中回神，苦笑着垂眸，

柳凤卿：也是，玥儿她……回不来了……

清扬婉如顿了顿，

清扬婉如：夫人节哀，母亲……

她垂眸，哑声道，

清扬婉如：一直在天上望着我们……也照顾着虓阚将军……夫人定要保重身体…

东方夫人泣不成声的点头。

一旁，东风轩钰也红着眼别过头，紧着嗓子道，

东方轩钰：将军，娘，咱们……进去吧。

屋内，东方将军的脸色缓了缓。习武之人耳力比常人好上许多，更何况方才清扬婉如等人并未刻意压低声音，他自然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手中的棍子，不知不觉就斜的差点掉下来，他回神，看着东方轩钰和自家夫人将清扬婉如带了进来。

清扬婉如抬了抬眼，就看到东方语铭半僵不僵的脸色和半斜不斜的木棍。

她还未张口道礼，就见东方轩钰“刷”的一下“移”到东方语铭面前，又“砰”的一下跪了下来——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没少干这事。

清扬婉如：……？！

柳凤卿：！！！

东方轩钰：爹！我错了！！

东风轩钰一脸的慷慨赴死。

东方语铭：……

臭小子，居然敢先发制人？！好啊，一年不见，翅膀硬了！看老子抽不死你！！

正要动手，又听见一声近乎凄厉的喊声，

柳凤卿：将军！！你要是敢挥下这棍，妾身就去悬于三尺白绫之下！妾身说到做到！！

东方语铭手上的力道被硬生生止住。

东方语铭：夫人，这臭小子……

柳凤卿：你答不答应！

东方语铭：…好，好，都依夫人……

清扬婉如完美的掩饰住内心的目瞪口呆，行礼道，

清扬婉如：东方将军好。

东方语铭正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瞪着东方轩钰呢，听见清扬婉如叫他，才回礼，

东方语铭：嗯。赤焰将军，老国公和你父亲，近来可好啊？

清扬婉如：一切安好，不知东方老将军和您，可否安康？

东方语铭：害，本将身体壮着呢，但父亲他……旧伤复发，恐不能与赤焰将军你见面了。

东方语铭眉间积上伤愁，

东方语铭：近来，父亲他的咳嗽愈发严重了，唉………

沉重的叹息在屋内回荡。

清扬婉如皱眉。看来比想象中还严重，东方老将军怕是……本来还想探望一下……

东方语铭：赤焰将军，你怎的有空来我们东方府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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