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柠一行人到了正厅的时候,沈府的人都已经到齐了,因着往年都是沈府一同出游过除夕的,所以今年也是一样.
沈婉一身淡粉色留仙长裙,裙摆迤逦多姿,这样冷的天气,她这里头穿的也是极为单薄,外罩一件桃粉色的刺绣披冈,也是中看不中用的,连风都不能抵御,偏偏她还是一 副极为满意的模样.
没有看到刘雪雁和沈鸢,沈柠嘴角一勾,看向沈程:“二叔叔,怎么没看到二婶婶和六妹妹呢?”
沈程眼里闪过一丝恨意,但很快又恢复了笑脸:“鸢儿身体不适,雪雁便留下来照顾她,就不同我们一起出门了。”说罢,身后的桑姨娘拉着一少女的手走向沈柠行了个礼.
那位少女便是二房的庶女沈佳心了.
沈柠看着沈佳心和万姨娘,这两位到是个有心机的,沈程虽是个庸才,但不妨碍他喜爱沾花惹草,二房中妻妾成群,但均没有诞下子嗣,就是是怀了,也会忽然无缘无故的流产,不用说,当然是这位二夫人的手笔,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倒是不惜手段,但偏偏这位万姨娘不仅安安全全的怀了沈程的子嗣,还平平安安的将孩子生了下来,想来这位桑姨娘可是个有手段的,母亲是个有手段的,女儿自然也不差.
沈佳心从小就“体弱多病”成天待在屋内不能出门,容易感染风寒,每天都需要喝许多汤药,刘雪雁就是因着这个原因,便没有将沈佳心养在自己院内,倒是让沈佳心平平安安的活到了现在.
沈佳心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身夹袄,大约是因着所说的“畏寒”,那夹袄极为厚重肥大,显得她整个人很是瘦削,认真看来,五官也是随着桑姨娘这般娇美的,可是不知道为何,整个人的气质却是淡的几乎看不见,她看着沈柠,倒是没有过多的说话,全都是桑姨娘在说:“妾身同五小姐祝个年。”
沈柠微微点头,随即便走到了唐丽华身旁.
唐丽华笑着拉住沈柠的手:“我们只只也是个大姑娘了,愈发的漂亮了。”
除了沈老太太畏寒,以及刘雪雁沈鸢和二房一众妻妾留在府内,其余人便一同出游过除夕,若是往年,自然一路都是谈笑风生的, 不过今年因着沈柠在祠堂烧的一把大火,还牵扯出故意放火的关系,沈川几乎是故意的与沈程保持距离,只和罗雪雁说话.
沈府的侍卫们都在后头跟着,广茆城每年为了维护百姓的安危,防止有匪徒趁着此时人群拥挤的时候闹事,城守备也会增派人手在街道两边巡逻,是以逛起来也算是安全.
沈柠一边走着,一边认真的看街道上到处的花灯和灯谜,沈川同沈御最不爱猜灯谜了,他们哪里能沉得心来猜来猜去个文绉绉的东西,倒是沈言挺感兴趣的,同沈柠一起猜着灯谜.
上元湖位于广茆城,城中心偏北的地方,整个湖嵌在城心中,春日的时候仿佛一块碧玉翡翠,到了冬日,小雪降临的时候,湖面飘雪,湖上船舫游过,在其中煮酒论史,颇有意趣.
还没走到上元湖边,便听到有烟火的声音,抬起头来,便见漆黑的夜幕中,大片大片的烟火几乎要将人的眼睛晃花, 底下人潮涌动,有情人并肩携手,一家人其乐融融,皆是抬头目不转晴的看着那烟火,看着这一瞬间的绚烂.
沈柠个子矮,看不到些什么,便也懒得看了,跟着人流往上元湖走去.
来到上元湖旁,湖旁早已挤满了人,皆瞧这湖中心的花船,花船上是数名妙龄女子,端坐在花船之上,穿着一身月白的棉纱长裙,外头罩着绒绒的披风,头发梳成了飞仙髻,显得也是飘飘欲仙,臻首娥眉,齿如编贝, 个个都长着动人狭长的双眼,眼尾在末了微微挑起,添了几分风情,冷而诱人,淡却重抹,仿佛随着她们的到来,身边的风都多了一丝丝暧昧的香气.
说她们是仙女吧,却又有些人间的风尘味,说是人间,那股子妖娆的清冷却又是人间没有的色彩.
看到中途,沈柠便觉得无趣了,走到唐丽华身旁:“母亲,我想去前头的石泰上看烟花。”
“行啊,娘陪你。”唐丽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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