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一首采桑子.当时错,道尽了意欢前二十几年的悲苦
意欢生在世家大族,父母慈爱,自幼饱读诗书,因是家中嫡幼女,意欢受尽宠爱,最大的不如意也不过是从气候宜人的江南回了干燥寒冷的京城,春秋风沙大,吹散她精心梳好的头发,衣裳也会沾上尘埃。
那一年上巳节,她扮作普通人家的姑娘和奶娘跑去庙里上香游玩,惊鸿一瞥,她遇到了自己命定注定的劫。
本就是旗人家的姑娘自然该选秀的,只是她初次选秀抱病未能成行,下一次她就要过年纪去不了了,父母想要给她择一门知根知底的亲事,让她后半生平安富足。
可那惊鸿一瞥,让她怦然心动了,她跪在双亲面前请他们送自己入宫,她爱慕上了帝王,她要走到他身边去。
美貌让她脱颖而出,诗书才华让皇上宠幸了她许久,后来也慢慢归于平静了,她的高傲骄矜也为心中所爱低下了头。
意欢以为自己和旁人不一样,别的妃嫔都是汲汲营营想要富贵荣华,可她不一样,她是为心中所爱。
帝王偶尔的宠爱支撑着她在宫里无数个冷清的日夜,太寂寞了,她想要个孩子,皇上就赐了坐胎药,一碗碗苦药汁子,也没有结果。
后来她终于有孕生子,可怜那孩子还没满一岁就去了,孩子带走她所有的生气。
坐胎药被翻了出来,原来她在帝王眼里和别的女人没什么不一样,原来不是付出的真心就会有回报,原来是他配不上她。
呵,错了,都错了,是她自误了,一切都只是那一年自由的春花迷了眼。
她烧光了无数个日夜抄录的诗词,那是她的爱情啊,大火漫天,灼热滚烫,生如夏花也当灿烂夺目。
意欢再有意识时,灼热消失了,黑夜像是没有尽头,好似被什么禁锢着,她动不了,口干舌燥,嗓子眼干疼的厉害,好想喝口水。
迷迷糊糊,身边好像有人在说话,听不真切,她睁不开眼,想说话张开口却发不出声,也动不了,就好似许多年前在榻上午睡梦魇了一样。
脚步声,说话声,慢慢的归于平静,也不知过了多久,好似黑暗走到了尽头,她用尽全身力气睁开了眼,柳绿色富贵花开的帐子,抬手晃了晃,她终于能动了,扭头就能听见有人在帐子外压低的说话声。
意欢醒了,却不想动,她这是被人从火场中救出来了吗?死里逃生,她却没有一丝高兴。
“夫人,夫人”帐子外有小丫头的声音
意欢压根就没想应答,哀莫大于心死,也就没听出来称呼有什么不对,本不想应声,可喉咙是真难受。
“倒杯茶来”意欢张开口,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一只手撩开了帐子挂在床柱边的银勾上,陌生得圆脸姑娘笑嘻嘻道“夫人醒来了”
另外一个侍女端着茶杯过来
蜜水入喉才觉得舒服了不少,意欢一口气喝光了,这才看向面前端茶的丫头,容长脸面容清秀,看着文静稳重。
意欢坐起来才觉得身上酸痛的厉害,被两人伺候着起床梳洗换衣
意欢只觉得困乏疲累,坐在妆镜前闭眼休息,任由丫头给她梳妆打扮头“夫人看看可好”
意欢睁开眼,镜中人身着妃色苏绣裙衫,梳着堕马髻,一侧鬓边簪着流苏珠花,面容姣好,肤若凝脂,白里透红,气色看着极好,样貌还是她自己,只是哪有她病后蜡黄憔悴的样子。
这?为什么不梳旗头?意欢好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屋里的陈设也不像宫中制式,伺候的两个宫女没有穿旗袍梳小两把,就连刚刚端水进来的小丫头也是一副汉家女子的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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