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2-1)

苏棠雪气得咬牙切齿，更加用力地揪住苏晏竹：“他怀孕了，你看不到吗？”

苏晏竹又是害怕又是迷茫，哆哆嗦嗦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那个……妹、妹、妹、妹妹啊……”

苏棠雪继续磨牙霍霍目光炯炯地道：“以后我嫂子怀孕，我一脚把她踹进荷花池里，哥哥看如何？”

苏晏竹哀嚎不止：“妹妹，你能不能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

苏棠雪冷哼一声，甩开了他。

苏晏竹胡乱整理了一番自己凌乱的衣衫，退开几步躲着苏棠雪，道：“我我我真没使多大劲儿啊，是他自己站不稳。”

苏棠雪剜他一眼：“你明明知道他站都站不稳，如何下得去手？！”

“……妹妹，我错了。”苏晏竹竟无语凝噎，只能哭丧着脸认错。

“哥哥，我今天把话撂这儿，”苏棠雪走过去，将插在屏风上的三柄箭一一拔下，每拔一根苏晏竹就忍不住一个哆嗦，“暮清池是我娶进家门的，苏府上下，能欺负他的只有我一个。你要是敢再对他做什么，这些箭可就不是插在木头上了。”

说完，她把一柄箭搭在弓上，拽了两下恐吓苏晏竹。

“我……我知道了。”苏晏竹瑟瑟发抖。

苏棠雪心满意足，收拾家当准备打道回府，苏晏竹看自家妹妹好像心情好了很多，便壮着胆子凑上前道：“妹妹，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苏棠雪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以前的我，的确不会拿箭射你。”

“……我是说，你怎么突然对暮清池这么好了？我听下人们说，你还把他接到梨花阁去住？”

你是不是疯了？

慑于苏棠雪手里的弓箭，苏晏竹没敢说出最后一句，也是他最最最想说的一句。

苏棠雪随意地把凌乱的额发勾到耳后，冲苏晏竹扬起一个明丽而懒散的笑：“因为我突然觉得，他很可爱，和他试着过过日子，应当是不错的。”

“……”苏晏竹彻底傻眼了。

苏棠雪懒得再搭理他，背起弓箭准备走人，却是又被他喊住。

“妹妹，往后暮清池就在你的梨花阁住下了吗？”

“干你何事？”

“我就问问。”

“日后再说，”苏棠雪摆摆手，“至少他身子养好之前，都得在我的视线范围里待着。”

“噢。”苏晏竹轻飘飘地应了一声。

苏棠雪教训了苏晏竹一顿，心里十分松气，走进梨花阁时都是哼着小调跨过门槛的。

小婵正在打扫厅堂，见她回来，上前行礼。

“暮清池醒了吗？”苏棠雪一边拾掇物件，一边随口问道。

“醒了。”

“醒了？”苏棠雪立刻加快手上的动作，“你喂他喝药了吗？”

小婵摇头。

苏棠雪不悦道：“我不是吩咐过你了吗？”

小婵怄气道：“他不让我喂，我有什么办法，我还不稀罕伺候他呢！”

“……”苏棠雪竭力忍着脾气，想着要不是这丫鬟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她就会像钉苏晏竹那样把她钉在门板上。

真是太狂妄了。

－

苏棠雪走进里屋时，暮清池已经把药喝完，正坐在床沿，一手支撑着沉重的腰身，用力到发颤不止，却还是没有办法把身体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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