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这三日他在书房干什么,却是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或许有些人知道,却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因为杜鸿鸣的这个习惯,所以大年前三日不会有官僚来相府。
书房暗室中,杜鸿鸣坐在供着牌位的桌角边一口一口的喝着酒,一身的白衣褶皱不堪,头发凌乱的散披着。
“音儿,那个贱人死了,当年若不是她带你出去,你也不会抛弃我选择高旭,所以她该死,接下来就是你的儿子了,只是茵茵她好像不怎么听我的话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猛然又灌了一口酒,爱怜的摸着怀中的漆黑色牌位,牌位上刻着‘爱妻马歆音,夫杜鸿鸣’九个字,
突然,他将牌位举起拿到眼前低低的笑了,威严中略显苍白的脸庞却是笑的比哭的还要难看。
“音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茵茵她其实早已察觉了吧!她察觉到我一直在利用她了,或许她都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她从小就那么聪颖,这么久了,她怎么可能会没有察觉。”
喃呢着又灌了一口酒,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牌位上,闭眼遮住了里面的复杂和痛苦。
一待又是整整一晚,在第四天的早上,他出了暗室,一身的深紫色丞相官袍,外披一件虎皮大裘,紫冠束发。
整个人早已没了在暗室中那般的颓废样子,整张脸仍然是往日一般的威严端正,只是带了少许的褶皱,一头墨黑的发也多了些许的银丝。
杜婉一从车辇上下来就看到这样的杜鸿鸣,她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爹爹好像苍老了许多,这些年二哥怕是将他逼得很紧吧!
杜婉从不去关注高源和杜鸿鸣之间的明争暗斗,除了省亲她也很少再见杜鸿鸣,
因为她不想再听他一遍遍的说让她去吹枕边风那样的话,
而且她害怕见到杜鸿鸣,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他看着她,却像是穿透她看着别的人。
杜婉已经有半年多没见杜鸿鸣了,所以此刻见到他,杜婉才会感觉他老了,心头才会这么复杂。
在杜家的那三年,其实杜婉真的过的很快乐,杜鸿鸣的溺爱,早已失了的父母的宠爱,她在他们的身上重新体会到了,体会到了爸爸妈妈的爱,
虽然后来知道了杜鸿鸣在利用她,可她还是能感觉到他对她是真心关爱的,只是因为当时突然知道他利用她,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他以父爱来利用她,她才会有那么极端的想法。
杜鸿鸣和她前世的那些叔伯是不一样的,他是真的关怀爱护她的。
杜婉还记得她失忆醒来后,这个男子就那么直直的不顾形态的将她揽入了怀中,明明是一个大男人,哭了就是哭了,居然还别扭的说他是喜极而泣,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
看着跪在地上的杜家人,杜婉深吸了一口气,甜甜的笑着扶起杜鸿鸣和马歆蕊。
“爹爹娘亲,茵茵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许跪的,那有父母跪女儿的道理,你们总是不听,难道非得要我跟陛下求一道旨意,你们才肯听?”
嘟着嘴就是一脸的不悦,杜鸿鸣立刻板起了脸,“茵茵,为父教你的君臣礼仪都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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