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想起那日的清晨,朝霞是那么地好,我和婉柔相遇在山林。
心里还真是感慨万分,想起那天也是进府的日子,天很蓝风很清,人心亦是如此。
白驹过隙,人生短暂如云烟。于我而言,大抵不过是一场梦,大梦初醒,荒唐了一生。
我温婉含笑:“是啊,那是我这一生中印象最深的一天了,我也永远都忘不了了。”
“三姐,我想....我想帮太子殿下,拿回他该有的东西。”
我坦然点了点头:“婉柔,我支持你的决定,我也想助你一臂之力。”
“三姐,你也变了。”
“是吗?你也觉得我变了?”
“是,我初见你的时候,只觉得你聪慧善良,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姑娘。但如今,你也多多少少懂得一些心计,在相府也学了不少东西,对吧?”
我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是,进府三年,也学了很多东西。学会自保、掩埋锋芒,也表现得不像自己了。”
“那,你后悔吗?”
我微微摇了摇头:“不能说没有悔,确实是多多少少会有,但也是我的宿命,既然避免不了,倒不如实实在在的去放手一搏。”
“三姐,你真的很坦诚,我最佩服的就是在大姐的打压下,你仍然自强自立,欺压难缠的困境里,你也丝毫不畏惧。”
“我自然不怕她,我也知道拓跋绍做得那些,背后自然也少不了她的支持,我不想看着她祸害大魏江山社稷。”
“其实她最看重的就是地位和权势,我也不知她何时变成了这样。”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只要我们姐妹间不离心,足矣。”说着,我轻轻摸着上官婉柔的发髻,会心一笑。
“嗯。”
一个时辰后,上官婉柔带着我回到他们的住处。
四月天残余的光跌碎在指尖眉梢,余温里有烈酒烫出来的火度。京城的郊外倒是僻静,是个适合短居的地方。
待我走到门口,就看到拓跋嗣一直在门外,我看着他微微一笑:“太子殿下,抱歉我来晚了。”
“不妨事,来了就好。”拓跋嗣摆了摆手示意无事。
我小心翼翼地从衣襟兜内拿出了兵符,因为怕丢在兵符上又裹了一层锦帛,交于他手中我才心安:“总算是物归原主了。”
上官婉柔看着拓跋嗣,耍着孩子气道:“你是不知道,三姐为了不引人注意,直接是做了小船来的,身边都没有带人,这里本就风大,你瞧瞧她的手都冻红了。”
我含笑摇了摇头:“不打紧,不打紧。”
拓跋嗣看着我冻红的手,面上满是感激,有些自责道:“三小姐,我害你受了这样的苦,我.....”
“殿下,别说这些了。你若真想报答,那么就该拿回属于你的东西,这才是真的报答了我和所有帮助你的人。”
“我明白。”
此时,我完没有意识到,危险就在我跟前。
一个黑衣人匕首已藏于胸处,提腕蜉蝣般轻轻掠过内里,顺于腰侧,黝黑的肤,麻衣上拂风徐形,蕴出旧日的刀锋,留下眉间淡薄的凉意。
只身横抵在前,目光环扫过一众,只停在程巨树潦倒身形之上。
低睑半阖住残春,目光如淬出来的膛铁,硬而烫,独且狠,不闻令喝,四方寰宇,无往枷锁,由一声寒嗤自鼻间溢出:“拓跋嗣,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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