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芊回家取了件外氅,想了想,又把古筝背着,慢慢朝下游走去。
没多远,就见对面走来个蓝袍的道人,三十出头样子,眉目跋扈,头戴混元巾,手上托着一把拂尘。
姜姒芊满脑袋都是顾锦堪,本来没看见。可这道士就是朝她走过来的,眼看只有几步远,终于见了。姜姒芊赶紧躬身拱手。随即便打算走开。
现在对她来讲,最不愿意见的就是道士了,梦了三天死道士,是彻底恶心了!
“姑娘,你认识淮河边的繁花姑娘吗?”这道人一脸颐指气使,斜着眼问道。
姜姒芊心下一转,又拱拱手:“我就是,道长有什么事吗?”这道人明显就是朝她来的,那么找她肯定是为前几天的命案了。
人都走到这了,绝对能找到她家。跑了和尚庙还在,掩饰没有意义。索性大方承认罢了!
道人打量姜姒芊两眼,阴森问道:“前几天你碰到的道长,到底怎么死的?”
姜姒芊皱眉:“不明白道长说什么,什么怎么死的?”
对方伸手卡住姜姒芊脖子:“少装糊涂,你以为我不知道衙门半夜来找过你?是谁杀的他?!”
姜姒芊伸手在颈间奋力挣扎,瞳孔微微一缩,又怕又委屈,都带了哭腔:“道长您快松开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死的,要不是衙门来找我,我都不知道他死了!”
这道人双眼眯了眯,恶狠狠道:“你不说,就下去陪他吧!”
姜姒芊顿时觉得窒息难忍,脖子好像被个铁箍卡住,越勒越紧!
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紫,姜姒芊艰难得挤出几个字:“我,不知...饶命...不知道...”
等到晕眩感袭来,这道人才慢慢放松了一些,姜姒芊一跤坐倒,眼冒金星。耳边突然传来一句:“是那黑衣少年杀的,还是那戴斗笠的?”速度飞快,语气阴柔,有种难以抗拒的压迫感。
姜姒芊冲口而出:“你说什么?”说完愣了好一阵。甩甩头,握住脖子惊恐道:“道长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想来买醉的,我不同意他就走了...后来衙门的人来了,吓得我一直,一直做噩梦...”
这道人冷下面孔,又仔细打量姜姒芊一会,挥了挥拂尘,回身走了。
姜姒芊晕头转向的在地上坐了好久,又用袖子抹了抹眼睛,这才颤颤的站起来。先是心疼的摸了摸自己身后的古筝,确定无事。然后使劲拍打拍打身上的土,继续向游船的方向走去。
还是上次那艘船,还是上次的那个艄公,姜姒芊雇船而下,泊在淮河最后的河尾巴上,过了石桥,就是溧水河地界了。
姜姒芊取出古筝,略一思索,继续弹那首磕磕绊绊的良宵。弹几下,想一想。弹几下,又回忆回忆。
这样等了大概半个多时辰,船头微沉,顾锦堪低冠束发,穿件黑色圆领袍,手里拎了几个纸袋子,低头而入。
姜姒芊丹凤眼眯缝着,上前栖身,拉拉顾锦堪的衣袖,腻腻的唤了声:“哥哥。”
顾锦堪眉毛一跳,把纸袋放在一边,轻轻拉过姜姒芊的手。姜姒芊又挨他近了点,拽着顾锦堪的耳朵,强迫他弯下腰,踮着脚贴耳垂又叫了一句:“好哥哥。”
顾锦堪坐在船舱里,将姜姒芊打横放在腿上。姜姒芊便把胳膊环在他脖子上,整个人窝在他怀中。
没过几个呼吸,便觉船轻轻晃了晃,想必是艄公实在是晃瞎了眼,上岸避难去了。
姜姒芊抬头听了听,从顾锦堪身上跳下来,解开船尾的缆绳,任船慢悠悠的顺水而下。自己一下跌坐在地,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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