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五岁进青楼,八岁为人所救,从此许下承诺倾尽一生报答他,而他也承着师傅的责任,教她自保教她如何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记忆中,他最爱对自己说这般话,“瑶瑶,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一名最出色的杀手。”现在,她终于做到了,可她的心,却死了。

“你好像永远都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低沉的嗓音有些突兀,让瑶姬回过神不禁皱了皱眉。

“公子不请自来,是为逾矩。”

“在下唐突,只是有要事想问姑娘。”

“何事?”

“姑娘与在下一位故人有些相似 ,可否一叙。”

“没空。”

“姑娘——”

“送客。”突然胸口猛烈的剧痛,“咳咳。”帕子上赫然是刺目的鲜血。男人见状,蹙了蹙眉。“查出是谁干的了吗?”

“江燕燕”

“我去找她。”

“死了。”

“你疯了,你知道你自己中的什么毒吗就把她杀了?”凤玄恼怒的问。

“放心,死不了。”说完让人把他赶了出去,看着就聒噪。心口一阵绞痛,让她无法忽视。

金蚕毒蛊,此毒无色无味。传至苗疆。以蚕蛊成粉加以毒草炼制蛊毒,中毒深者如有千万条虫噬其心骨,周身体寒,痛苦而亡。单凭江燕燕绝对不可能有这等本事。

想来她是恨毒了自己,拿回来的解药也是假的。

瑶姬神色晦暗,最近皇城倒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假山旁,“最近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切记小心为上。”说着扔给了女人一个小瓶子。“此药可暂时压制你体内毒素。”

“谢主人赐药。”瑶姬一身黑衣单膝跪地。

男人喑哑的声音带着些许沧桑。“我还是喜欢听你喊我师傅。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

“师傅。”她还是那么乖顺,抬眼却再不似初见时的天真。

“最近凤玄这小子和你走的挺近,可打探到什么消息。”

“凤玄疑心太重,瑶儿恐打草惊蛇,只远处观望。皇城如今暗潮汹涌,他必定有所察觉。”

“现在陛下卧病在床,储君之位还未有定数,几位皇子免不了明争暗斗,凤玄手握十几万兵权,而其他几位皇子必定会想尽办法拉拢他。”男人将瑶姬扶起,在耳边说道,“你可以这样…”

定远侯府。

“公子,醉仙楼的瑶姬姑娘托人相约一叙。”小斯毕恭毕敬的传话道。

“何时?”凤玄摇着扇子略显玩味。她可不像会主动来请自己的人。

“明日子时在醉仙楼的荷花亭。”

“公子,又是醉仙楼…要是传出去…”侍卫阿三劝道。

毕竟逛青楼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到时候传出去了不仅主子,整个定远候府都会被别人笑话。

“无妨,稍稍装扮一番就是了。”他倒要看看她在玩什么鬼把戏。

好不容易处理完正事,已是深夜。

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用轻功偷偷潜入花楼。

“来了?”似询问,又像是肯定。

“今日突然找我来,所谓何事?”远处,凤玄摇着折扇走来。

一袭玄色黑衣,无形中反而更多了几分气魄。

“来都来了,不如喝一杯。”瑶姬拿起酒瓶起身斟酒,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举杯消愁愁更愁。”凤玄一眼看穿她眼底的落寞,有意无意的说了句。

“公子出身便含着金汤匙,竟也知晓人间疾苦?”瑶姬一边笑一边一杯又一杯的给自己斟酒。仰着头,酒水顺着洗白脖颈流的到处都是,倒是平添了几分魅惑。

凤玄一时语塞,只轻声吩咐阿三下去,只在一旁静静陪着她喝。

或许他也曾置身于她的痛苦吧,所以才那般感同身受。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孤独。

瑶姬似是看不惯他那副什么都懂的样子,指着月亮嘲讽道,“有的人,生而为王,有的人,从出生起,就注定命如草芥。凤玄,你生来就是站在顶端的人,什么时候也会下来怜悯众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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