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心绪 (2-1)

次日一早，衣旖便早早的爬起来收拾自己的行囊了

昨天她同舒罷说好了，今日午时便出发

怕自己收拾行囊会耽误去伺候少爷

所以一早就摸着黑爬了起来，在三更天里把行囊收拾得妥妥当当的了

也难为衣旖了，毕竟是下人房，也不可能是一个人住

衣旖一边要摸黑收拾包裹，一边又要顾忌着不吵醒同住的人

也着实不容易

不过，好在她动作也足够利索的，终于在天亮之前还是收拾完了

然后稍微休息了一会，就有准备去侍奉少爷了

今日很巧的是舒罷也醒得早

对他自己来说就是更是不同寻常的早了。

他与衣旖相反

他不需要收拾行囊，自会有人来收拾

他本不需要早起的，无奈辗转反侧的就是睡不着了

就自己默默套上鞋爬起来

到书案前坐着，不一会又站起来，摸摸这个，碰碰那个

他这才发现，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居所

自己尽然还没有好好看过

过去的无数日子里，他似乎把这个院子当作旅店，每日回来倒头便睡

母亲倒总告诉他屋子里又换了哪些物件

他无心于这些的，他一直认为这是妇人家才操心的事情

好男儿志在四方，虽他没有什么鸿鹄大志，却也是不该操心这些的

如今一看这屋子里的摆设，倒是看不够似的，他忽然舍不得这间屋子了

归根结底，他舍不得的，也不仅仅是这间院子了

他陡然握拳，然后又无力的松开

心潮澎湃，连动作都透露出几分心绪来

他又定定地站着，在窗前，面朝窗外

一直这样站着，一直到第一声鸡鸣声响起，到日头慢慢往上，到他屋子的门被下人敲响

他终于回过神来

今天——就要离开了

……

扣扣扣——

衣旖：少爷，您起了吗？

舒罷：……

舒罷：我已经醒了

舒罷：把洗漱的东西都端进来吧

衣旖：是

于是衣旖和其余的一起负责少爷洗漱的侍婢推门而入，把各种各样的洗漱用具摆在矮几上，静静的伺候舒罷洗漱

这一切完成之后，众人正打算退下去，舒罷开口了

舒罷：衣旖留下

大伙儿都愣了一下，然后才若无其事的退了下去，只留衣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衣旖被单独拎了出来，便行了礼

然后站在原地，疑惑的看向舒罷

衣旖：少爷……

衣旖：不知少爷找衣旖有何吩咐？

舒罷出乎衣旖意料的摇了摇头

舒罷：并无

舒罷：不过是正午时候就出发了

舒罷：想知道你的行囊可曾收拾好了？

衣旖：会少爷话

衣旖：衣旖今日一早已经收拾好行囊

衣旖：万不敢耽误少爷行程

衣旖：劳少爷关心

舒罷这时候想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就直接挥了挥手

舒罷：行

舒罷：退下吧

衣旖：是

衣旖又行了礼，打算退下

舒罷：欸，等等

衣旖的脚边一下子顿住

衣旖：少爷？

衣旖：少爷还有什么要吩咐衣旖的？

舒罷：帮本少爷唤平安来

舒罷：让他来替本少爷收拾行囊

衣旖：是

这次再没什么旁的事

衣旖直接退下去了

之后径直去偏方找到了平安

衣旖：平安，少爷唤你去替他收拾行囊呢

衣旖：你还留在这儿干甚？

平安像是很惊讶，一是没缓过来

然后眨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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