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周舍只是周舍,那个让宁王不屑一顾,连用根手指头去想都嫌浪费之人,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周舍重重地擦着地板,仿佛在泄愤,刚进来的雨飘又倒了一地的水,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对了,谷主和夫人饿了,让你赶紧做饭!”
“是。”周舍低着头,心里却杀了那爆炸头的女人无数次。
仙鹤居里,秦王和梦璃的这顿饭,仿佛永远也吃不完。
“只是那天夜里他答应我的事,第二天就反悔了,他试图再一次给我下毒,实在是狗急跳墙。”秦王摇着头,笑了笑,喝了杯酒。
“可是,让傅婶把他送进仙鹤居又是为什么?”梦璃不解地问,眼前秦王夹了一大碗的肉未动分毫。
“早在刚到仙鹤居之时,我就打听到了梦红楼这个地方,是消息流通最迅速最宽泛的场所,而且,最重要的是,仙鹤居与逍遥谷有联系。”
秦王突然卖了个关子,梦璃眼里的疑惑催促着他往下讲,秦王才又开口道:“逍遥谷的谷主夫人章羽韶,经常会踏足梦红楼。”
“可是,我听说,梦红楼不是……”梦璃霎时羞红了脸。
秦王笑了笑,道:“那章羽韶原本就是章丘山的山主,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想来也是心胸开阔,翻手为雨覆掌成风,傅玉书如何驾驭得了她?”
秦王说完,突然觉得话有不妥,急忙继续道:“那天冯坤料定了章羽韶要来,我便让他带着周舍演了出好戏,不过,一切还得周舍心甘情愿地配合。”
“你真的给他下毒了吗?”梦璃急忙问。
“本王又不是那等腌臜之人,哪里会使毒物?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秦王又喝了杯酒,“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盗走一件宝物,不会有任何人怀疑的,总之,你我就等周舍的好消息吧!”
“可是你这样利用他……”梦璃稍显愧疚之色。
“谁让他对我的女人动了歪念。”秦王一怒,望向别处。
“安郎。”梦璃握着他的手,憋着笑。
眼前的男人,真是幼稚得可爱。
梦璃心里清楚,他没有给周舍下毒是真的,因为他从未想过害他性命,此番周折,让他受点苦就够了。
可周舍不会相信,因为他始终对秦王心存芥蒂,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他都笃定秦王与自己为敌。
秦王的眼里突然间透出了一股没来由的温柔,他反手握住了梦璃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温柔道:“人间真情难得至此,我又怎么会轻易让他人偷走?你是我此生唯一的挚爱,无论何人,都不能从我身边把你抢走。”
梦璃感受着秦王手心里的温度,突然抬头道:“安郎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唉,”秦王突然叹了口气,“生离死别的痛苦,也许是我们此刻不用感同身受的,但这茫茫人海中,无论多少,终究存在那么些人,痛苦一生,纠结一生,最终错过了一生。更有甚者,便如段叔和傅婶,仙鹤居与流云居,咫尺相望五十载,却终究无法相守,本应是成双成对的仙鹤,却无辜成了各奔东西的流云,何其苦哉!我断不能让你我陷入那样的痛苦!”
秦王信誓旦旦,一手把早已被他一番话感动不已的梦璃揽进了怀里。
二人世界,无人撼动。
除非,自己松手。
人这一生啊,最好不要承诺,承诺之人无非是在给自己找个坚持下去的理由,坚持尚且要承诺来维系,那这爱意,不也成了虚妄了吗?而维系着这虚妄的爱意,又有何意义?人间大多数人,都是不明白这样的道理,才会一边许诺,一边辜负,最终,失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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