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睡多梦的症状褪去,祁越方才悠悠转醒。
他撑着身子半坐倚靠在床头,原是想开口说话来着,但又感觉嘴角跟下巴有些发酸。
脑内一阵思索,才隐约想起前几日的一些片段。
听到动静,守在床边较近坐着圆凳的王德全高兴的凑了过来,笑得老脸皱起了几道褶子:“我的皇上啊,您总算是醒了!可急死老奴了。”
“怎么了?”
抬眼瞧见外间站了好几个人,祁越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道:“王德全,朕这是睡了多久?”
他只依稀记得做了一些梦,梦境光怪陆离的。有陈年旧事,还有最近发生的,但是一觉醒来又记不真切了,画面朦朦胧胧的。
“还说呢,”王德全一把鼻涕一把泪,“您那天好奇打开那丫头的罐子,被小虫子迷晕了。所幸是龙体无碍...要是万一真有个什么事儿呀...搭上老奴这条命都没法跟太后娘娘交待啊!”
唉, 聒噪。
祁越叹了口气,捂着耳朵,眯眼无奈:“没事了,你让刘太医他们都先散了吧。”
“可有感觉哪里不适?”王德全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道。
“就是有点饿,还有点渴。”
“那老奴去吩咐一下,让他们备点吃的。”
“嗯…对了,”王德全刚要往外走,祁越又问道,“容钰呢,还在客栈那边吗?”
“容大人...”王德全犹豫了一下,然后慢声开口,“容大人差人传了口信,已于两日前启程回京了。”
“这么快!”祁越翻身下床,疑惑着,“怎么不等等我?都说了不去楚地,这样就遇不到楚楚了啊。”
王德全一时语塞,他带祁越回来的时候,容家来传话的人已经回去了。
“兴许容大人是有别的急事,所以提前回去了吧。”见祁越光脚站着,王德全急道,“您这赶紧把鞋穿上吧,可别着凉了。”
“一会儿穿,”祁越听劝的答话,转身往床沿边坐下。思忖了片刻,才低声道, “他不在,朕一个人也没意思,收拾收拾,咱们明天也回去吧。”
“不多休息几日吗?”
“无碍,朕感觉精神得很。”祁越笑着,伸了伸懒腰道,“好像…很久没睡这么舒坦过了。”
“行,那老奴晚些就安排下去。”王德全应声,随后又问道,“那罐子里的虫子皇上打算要如何处置啊,要不要奴才拿去……”丢掉?
“带回去吧。”王德全话还未说完,祁越手指轻点床沿,嘴角噙着笑意,“小丫头挺有意思的,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了。”
“啊?”王德全似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对祁越说的话感到有些莫名。
前两天那丫头溜得太快了,他还没来得及叫人去追呢,那丫头便不见了人影。事后,也让侍卫们去查探过一番,竟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就好像是有人暗中掌控着不让查到一样,真是邪门。
如今皇上说不久就能见着那丫头了,怕不是睡魔怔了?
王德全心内一阵嘀咕,下一秒就暗骂自己:呸呸呸!帝王心思,可不是自己一个奴才能妄自揣度的。
虽然侍卫没打探到,但扶溯不是也领着暗卫们出去还没回来吗?兴许等回来后能给皇上有个交代也说不定。
想着,王德全这才放心的走到外间,领着刘太医等人退了出去。
次日,正值清晨。
草木宽大的叶片上滚落晶莹露珠,带着些朝露的寒气。因着昨日刚下过一场细雨,风中飘荡着氤氲的水雾,现下还能闻到清新的泥土气息。
巳时。
待容家车队一行人修息整顿过后,合扇才手持僵绳驾着马车领路向前。而那些被车轱辘子经过的地方便会留下深浅不一的车辙印,凭着这些车轮印,比他们晚一步回来的展屏便可以早点跟上他们汇合。
"合扇,我们现在是到哪了?”马车里,贺九灵撩起窗帘往外看,轻声询问着。
许久未回京,这嘉麟城外的风景倒是跟记忆里的略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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