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倾墨:“对啊!”
齐倾墨依旧无害的笑着,托着腮的样子甚至说得上是可爱。
不然齐倾墨干嘛要找她回去呢?齐府当家的女主人总不能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她需要找一个人站在前方,而她从后面操控。
像三夫人这样一个没有权势,又贪慕虚荣的人才好控制。
齐倾墨从头到尾就没信过三夫人来这远山寺是修行来了,她只不过为了避开齐府的斗争,免得死在了齐府里,才想出这么个躲得远远的方法。
这种人,只要给她足够多的甜头,她就会像飞蛾毫不犹豫地扑向权利的灯火,死了都是活该。
果然三夫人神色挣扎了片刻,最后说道:
三夫人:“好,但你别忘了你说的。”
齐倾墨:“这句话应该我对三夫人你说才是,背叛我的人一向没什么好下场的,我想三夫人回府之后可以跟下人打听打听丽梅的事。”
丽梅被削去了四肢泡在酒坛里,哀嚎了足足三天三夜才死去的事,如今可是相府的一场恶梦,想必三夫人一定会很受用的。
半月眨眼而过,在齐倾墨暗中相助下,三夫人明面上总算是把齐倾人的婚礼办得像模像样,大红的布缦飘荡,满目都是欢庆的喜字,送亲的队伍足足排出几里,姚梦一百个一千个不乐意也不得不换上喜庆的正装,叶月坐在贴满红妆的闺房里,头上盖着喜帖默不出声。
齐倾墨:“叶月。”
齐倾墨推开房门走进来。
叶月:“齐小姐。”
她声音微微有些地硬。
齐倾墨:“害怕吗?马上就要嫁进太子府了,你怕吗?”
齐倾墨问她。
她不说话,只摇了摇头。
齐倾墨看她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手一掀就拉掉了她的喜帕,凤冠下是一张点点泪痕的脸,都冲花了妆容,她紧咬着涂着唇脂的嘴,微不可闻的轻声抽泣。
齐倾墨:“哭什么?”
齐倾墨拿着喜帕坐到她对面,语气既不轻柔也不生气,只是很平淡地问她:‘哭什么?’
叶月:“我曾经无数次想象过,如果有一天齐铭娶我会是什么样子,我幻想自己会穿上红色的嫁衣,他牵着我的手跨过火盆,我们三拜天地,会有很多人羡慕祝福。我从未想过,我有一天会用别人的身份嫁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她又哭又笑,似有满腹的委屈无处诉说。
然后是长长久久的沉默,齐倾墨一手支额依在桌子上,静静地看着叶月泪迹斑驳的脸。
嫁给萧天越啊,自己也曾嫁过一次呢。
那天的自己还不如叶月这般盛装,但依然兴奋娇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满心满腹地胀满着幸福与忐忑,幻想着将会与未来的太子夫君如何恩爱有加,如何相敬如宾,如何耳鬓厮磨。也是这样绞着手帕,直到手心都微微出了薄汗,但依然无法克制住快要奔涌而出的激动。
连鹊应都在一边跟着开心:小姐,我们终于可以离开相府了,小姐这么聪明博学,太子一定会喜欢小姐的……
后来呢,她依然是过着生不如死,猪狗不如的生活,任人凌辱,遭人打骂,堂堂的五王妃,住过马栏牛棚,有一顿残羹剩饭都会感激涕零;与鹊应在倾盆大雨的夜晚跪在碎石路上紧紧相拥,膝盖差点因此废掉,只因为不小心打翻了一杯茶水;在花园里顶着烈日除杂草,连舞妓也可以把脚踩在自己脸上,叫嚣的骂着:贱人也想爬上太子的床。
她一直坚信着,萧天越总有一天会发现自己的好的,万事忍字为先,默默地承受着所有的屈辱,最后呢,最后死得那般羞耻凄凉。
她曾捧着一颗善良的真心,却被他生生剁成了血酱,踩在了脚底。
萧天越啊,真的是一个该千刀万剐,血肉拿去喂狗的人呢。
萧天离:“倾墨?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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