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离怒道,其实他知道齐倾墨在想什么,也知道齐倾墨这么冷淡是为什么,可是为什么齐倾墨连说都不肯说?就像她受了伤再痛也不肯哼一声,什么都自己挨着不会累吗?
他就是想听齐倾墨宣泄一番,一直这样一个人承受的感觉,他曾经尝试过,那种痛苦他不想齐倾墨也经历。
只可惜齐倾墨是这样骄傲的人,骄傲到哪怕她的世界天崩地裂,她也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弱点:
齐倾墨:“三皇子多想了。”
淡得不能再淡的一句话,让萧天离所有的火气都无处可泄,只能重重靠在软榻上生着闷气,然后幽深如潭的双眼里,无可救药地泄露出一点点他再藏不起的难过和心碎。
不管他怎么做,或许都回不到之前了。
听到车子里面两人的声音渐渐没有了,鹊应好奇地问着颜回:
鹊应:“你家主子以前也这么样吗?”
颜回:“怎么样?”
颜回是个明朗的少年,笑起来两个酒窝,很帅气。
鹊应:“唔,就是这样疯疯癫癫的。”
鹊应歪着头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形容词了。
颜回吓得赶紧扔了马缰给泠之继,一把捂住鹊应的嘴,还来不及说什么,马车门“噗”地被打飞,萧天离气急败坏地冲出来瞪着鹊应:
萧天离:“爷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洒脱不羁,你再诋毁一个试试?”
颜回:“爷……她是说你妙趣横生,机智敏锐,舌灿莲花,口若悬河。”
颜回结结巴巴地回着话,把脑子里冒出来的成语一股劲儿全说了出来。
萧天离:“听到没?”
萧天离微眯着眼看着鹊应。
鹊应被颜回捂着嘴艰难地点头,还眨巴着眼睛示意自己听见了。
等到萧天离再次回了车里,颜回拍着胸口大口出气,却对鹊应比了个大拇指,无知者无畏,初生牛犊不怕虎,鹊应真乃强人!
鹊应也没想到萧天离今天火气这么旺,以前见他都挺文雅的。可怜她哪里知道,萧天离今天的火气全是让她的好小姐齐倾墨给撩拨起来的。
一路磕磕绊绊好歹是趁着夕阳未落的时候赶到了义庄,就算是三伏天里的白日里,义庄也透着令人背脊发寒的阴冷。
脱了漆的义庄牌匾斜着挂在墙上,到处散乱的纸钱还有破烂的白布四处挂着,守着义庄的是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儿,瞎了一只眼睛,正往火盆里烧着纸钱。
如果是当初的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福气被送到义庄,得一口薄棺安葬,说不定直接就被扔去了乱葬岗吧,被乌鸦啄食,野兽分尸,落得个死无全尸体的下场,齐倾墨悲哀地想。
萧天离刻意离齐倾墨远了几步,想看看她一个女子到了这种地方会不会害怕,哪成想齐倾墨却目不斜视地直往里面走,半点也不见普通女子的胆怯之态,反而透着丝丝哀伤,甚至还有点绝望,萧天离竟觉得这样的她不像凡人了。
她与这里似乎,意外的有某种联系,这样的想法让他不由得心中一惊。
摇摇头走到齐倾墨旁边,看她要做什么。齐倾墨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子递到守棺老人的眼前,看着远处停着棺材说道:
齐倾墨:“我每问你一个问题,你答上了,我便给你一两银子。”
守棺老人:“死人的钱,他们不嫌少,活人的钱,我不嫌多。姑娘要问什么?”
老人仰起头,露出半张狰狞的脸来,鹊应见了吓得躲在齐倾墨身后不敢出来,而齐倾墨却不见半分惧意。
齐倾墨:“这里一共有多少口棺材?”
齐倾墨问了第一个问题,将银子放在点香蜡的木架上。
守棺老人:“共一百七十二口。”
老人拿走了第一两银子。
齐倾墨:“多少具尸体?”
重生庶女为后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