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策华放宁兮荷回去了。
现在的他不急了。不急着挖荷花胎记,不急着要了她。
他在等,等玄灼卿出来。只有他出来,亲眼让他看着自己的女人一步步的来到自己身边,那种滋味,才有最大的满足感。
“哈哈哈哈,我们你们一个一个都给朕跪下,都被我踩在脚下。”
“皇上,慧荣宫传来消息,太后闹着要上吊呢。”
“让她——去死!”
玄策华偏执到可怖的眼神吓退小太监,引得他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自从宁兮月出事,玄策华便把皇太后再次禁足在慧荣宫,并且下了死命令。谁再求情,提头见他。
徐元史也知道太后这次闯的祸太大,没再替他说话,也再未踏进慧荣宫半步。
裴郎君不知道玄策华打的什么主意,只知道宁兮荷平安的被放了回来。
他一早就去宗人府等人了,等大门一开,裴郎君立刻跑上前去。
王府里的人都知道了情况,但裴郎君没让太多人来接,只只身前来,怕人多吓到宁兮荷。再者,他也有些话想单独和她聊聊。
宁兮荷一出来就看到了裴郎君,她清冷的面容动了动,露出一抹笑。含蓄而真诚。
“你是昨天那个人。你果然是救我的人。”
“是,就算你把我忘记了,我也不会忘记你。”
“那我们是......”
宁兮荷做了个手势,意思在问,他们之间是不是那种关系。
裴郎君领悟,赶紧回答,这事儿可不能让玄灼卿看到,他现在可是醋坛子。
“不是不是,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太好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这下我还能轻松点。”
看到宁兮荷松了口气的样子,裴郎君讪讪一笑。果然,即使记忆没有了,内心深处的选择还是一样的。
裴郎君想,他是该高兴还是该沮丧。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带宁兮荷来到一家茶馆,找了个隔间坐下。
“荷兮,啊不,兮荷,我重新介绍下我自己吧。我叫裴郎君,现任刑部侍郎一职。虽然我们只认识了半年多时间,但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我们就像兄弟一样。”
此时的宁兮荷,就像裴郎君初见她时那般,眼神总有一股淡淡的清冷,不说话的时候,表情严肃一本正经。
或许,这就是她的保护色吧。
“你现在除了名字,还记得什么吗?事情或者人都可以。”
宁兮荷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但她现在除了自己的名字,终于又想起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一定对她非常重要。
“我记得我的师傅,叫洛轻风。还有我师娘,红瑶。”
“还有吗?”
“比如呢?既然你认识我,我们或许还有共同的朋友?你说一个,说不定我就能记起什么。”
裴郎君深呼吸了下,缓缓说出三个字。
“玄-灼-卿。”
“玄灼卿?”宁兮荷重复了下这三个字,而后抱歉的笑笑。“对不起,不记得,下一个。”
看着宁兮荷像一张白纸的脸上,无喜无忧,裴郎君藏在桌下的一只手紧紧攥了攥拳头。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那天的宁兮荷哭到崩溃,他怕再继续下去会伤了她的身体,所以一记手刀劈在了她的脖颈。
那个地方不是要害,不会伤了她的脑子。唯一能解释得清的,就是宁兮荷伤心过度,她自动过滤掉伤心的事。宁远全都想不起来,也不要再记起让她痛心的事。
是有多大的悲,才会选择遗忘。
“巧离呢?”
“她是谁?”
“你的贴身丫鬟。那你的父母亲还记得吗?”
“真的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师父和师娘,记得和他们在山上生活了很久。”
“那你为什么上山,还记得吗?”
“哦,头有些疼。我们能不能先不想了。”
“好好好。你先喝茶休息一下,先不要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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