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的问话 (2-1)

李亦一行人回来之后，进京面见陛下。

大殿里，除了季景有伤以外，所有人都站着，陛下对每个人褒奖夸耀，说了一些跟往常一样慰问的话，并说过几日会和先前回来的人统一举行回朝宴，庆贺战功。最后，留下了李亦，让其他人先回府休息。

刚要有人要抬快睡着的世子，谁承想，季景突然睁了眼让他们下去。

我啥都演：（皇帝）季景，你怎么不走啊？

李亦：（默默看他一眼）

季景捕捉到了李亦的视线，而后对着皇帝说：

季景：咳，皇叔，（改口）陛下您真的要让我当左监门府郎将？！

闹着玩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啥样？！哪天要是刺客闯进来了，别怪我在职不谋。

我啥都演：圣旨都准备好了，明日早朝昭告天下，等你伤好上任。

季景：为什么，你、陛下，门府那么多禁卫和事物，你放心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我？

季景：闷声嘟囔：又麻烦又不自由。

我啥都演：放心！怎么会不放心呢。

李亦：（惊疑）

我啥都演：你去洛阳之前，闯御书房把门口训练有素的禁卫全都给打趴下了，若由你来管理他们，朕看没有一个人敢不服。此次洛阳一行，你战功赫赫，朕也跟你父亲商量过，总得封赏你点儿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是黄金钱财，再加上门府有海将军，海将军也欣赏你，你在他手底下一定能学到好多东西。

李亦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默默的想：季景闯殿门，禁卫各个不顶用，父皇心中恐怕早就震怒，却意外发现了一颗金子，被忽视的武烈奇才——纨绔世子，有用的人自然要用在有用的地方，如果还像以前一样搁置他，任凭他游手好闲，岂不是浪费。行君之道，皆为有利。

当然包括他，以前被忽视的懦弱皇子，以前李亦还对父皇抱有期待，希望他能看到他，重视他，关切他，宠爱……他。

所以他很懂事，很乖，从不惹事，从不抱怨，默默的努力等待着什么。但是这次洛阳剿匪之后，李亦彻底心寒了，他知道父皇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儿子，而是一个有用的臣子，一旦下达君令，这个臣子便会义无反顾、忠君为国、在所不辞。

他的付出，努力和忠肯在他眼里是多么的廉价和理所应当，所以最终他放弃了这个儿子的生命，亦是放弃了李亦对他的效忠和信任。

在回来之前，卓颖曾问过他是不是害怕回京？没错，他不想回来，不想回到这个让他心寒的地方。

我啥都演：亦儿？

李亦：啊？

皇帝把李亦从神思中叫回来。

李亦：父皇。

季景什么时候走了，他们说完了？

我啥都演：刚刚你在想什么？

李亦：恭敬：没有，只是觉得父皇突然给季景安了那么大的官职，有点儿不可置信。

我啥都演：哈哈，这小子从前嚣张跋扈玩惯了，如今长大了，他父亲那边也看得急，要给他施施压。

李亦：嗯。

李亦：父皇留下我是要说什么？

皇帝似乎没想到李亦会主动问他，微微有点儿诧异，但是又想经过了这么多事，这个儿子变得比以前稳当自信了，长大了不少。

皇帝准备要说洛阳的事，按照时间推算，他自然知道，李亦可以猜得出来洛阳被困，援兵迟迟不来是他下的旨意，可李亦自进大殿开始就恭敬礼貌，从未表现出愤慨不平，想到这儿，皇帝有些不自然的轻呵呵两下。

我啥都演：亦儿，此次洛阳被困，援兵未去，你是否怪父皇？

李亦微微垂下眼，面上表情淡若，他动了一下嘴角，平静的说：

李亦：儿臣不怪，父皇日理万机，这样做，自然有您的理由。

我啥都演：（欣慰的点点头）此次洛阳被困，有几位大臣谏言：洛阳城小偏远，又正值冬日，天寒路滑，不宜派兵增援，建议舍小取大，保东西两路。

我啥都演：父皇……并非有意舍弃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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