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从湖里捞了出来,不断有噪杂声传来,听不太清。蒙眬中,似乎有人将我揽在了怀中,低声唤着:“笙歌。”
只是两个字,我便认出那人是谁。
我被冻得颤抖不止,紧紧攥着傅沉的衣袖不肯撒手,他没有办法,只得将我拦腰抱起。
娘亲赶了过来,慌乱地问是怎么回事,下人们都沉默不语。事已至此,一切都再清楚不过。
傅沉冷笑:“阮大小姐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所有人都看得出这个平日里温和爱笑的少年脸上的怒意,父亲精明,慌忙扯过在一旁哭哭啼啼的阮妙舞,让她请罪。不想,阮妙舞哭得更大声:“我没有推她,是她先推我的。”
这种说辞自是没人相信,当时她扬起了手推了我一把,虽然离得远,但父亲他们都有看到。而且,她自小骄纵,她这么说,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撒谎。
阮妙舞的哭声让傅沉更加心烦,冷冷说了一句:“这婚不如退了吧。”而后,他便抱着我朝偏院走去,留下父亲狠狠地怒斥着阮妙舞。
湖水冰得刺骨,我自小身子就弱,这么一折腾,到了夜里就发起热来,伤了肺,整日咳嗽不止。
浓浓的中药味在偏院里弥散,我难得一见地耍起小性子,不愿吃药。傅沉却不多说,只是端起药亲手喂我。我红了脸,第一次不再排斥这么苦涩的味道。
后来有些困了,便渐渐合上眼睛,蒙眬中,似乎有人替我拉了拉被褥,攥着我的手说:“笙歌,对不起,我不该向母亲妥协,答应她娶阮妙舞。笙歌,你要快点长大。”
因为这场闹剧,傅沉和阮妙舞的婚事搁置了下来,是长公主的意思。她只有傅沉一子,才貌出众的少年,自是不会让他娶一个谋害亲妹的女子。刁蛮任性是贵家小姐都会有的小毛病,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但若是心肠狠毒,那就要另当别论了。长公主虽未明说退婚,但却不再提这门亲事。
阮妙舞被父亲关了禁闭,傅沉倒是经常往偏院里来。他看偏院里破落,每次来便带些小东西,全都是小姑娘喜欢的。每次看他笑着让我猜是什么,那双明亮的眼睛像染了一层细碎的星光,我心中那不敢让人知晓的恋慕便更深一分。它就像在我心底生了根的藤蔓,在那个少年的温柔下,渐渐地盘踞了整颗心。
从那之后,我更加努力学习诗词歌赋,学习女戒女德,努力地让自己长成一个温婉的姑娘,一颦一笑,都是讨人喜欢的模样。
父亲看向我的目光终于露出了一抹暖意,并且不顾大夫人的反对,让我和母亲搬来正院,并给我请了夫
子好生教导。
这便是承认了我和母亲的身份。
父亲的想法众人还是能明白些许,能攀上长公主府,这是莫大的荣耀,让大女儿嫁去长公主府已是不可能之事,但是小女儿也姓阮,且样貌品行都讨喜,总不会让丞相府丢了脸面。
那当真是我从未想过的生活,有父亲,有娘亲,有傅沉,有夫子,还有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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