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残布

沉稳的声音入耳，宋岁岁不禁惊异地开口，“将军？”

　　似是觉察到如此行为不合礼仪，陆朝小心将她放下。

　　“今日，皇后娘娘邀我进宫叙话，碰巧见公主有危险。冒犯公主了。”

　　宋岁岁听了连忙行礼，“将军救觞华于危难中，何出此言。将军既是要见皇后娘娘，觞华便先行告退了。”

　　言毕，便先陆朝而先退，向皇贵妃宫殿走去。

　　宋岁岁今日穿的是鹅黄色罗裙，梳了两个小发髻，笑时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面容娇俏，让人移不开眼。

　　她离开后，陆朝方才后知后觉地与皇后阿姐一同饮茶，说些家常话。陆朝喝茶时，眼眸微垂，总不在意阿姐说的话。

　　“知礼，你今日怎么回事……”陆玖像是明白了什么笑道，“怎么耳朵都红了，是看上了那一家女儿？”

　　陆朝动动耳朵，用粗糙的指腹摩挲杯盏。

　　陆玖素来知他稳重，从小到大不争不抢。只叹道，“不管你看上那位佳人，阿姐和阿爹、阿娘都不介意她的出身，世家贵女也好，平民商甲也罢。你已弱冠，族中少年似你这般，至少纳了妾。”

　　说罢，陆玖给陆朝使了个眼色。从广袖中拿出一截带有墨迹巴掌大小的残布放在几案上。

　　“知礼已有心悦之人。”陆朝将布料放在手中，细细观摩，看下去后，脸色愈发凝重。”

　　“可否与阿姐说说，让阿姐看看那家姑娘如此优秀，引知礼倾心。”

　　“她…，我不便说出。”只记桂影斑驳，风移影动。想到这时，陆朝思绪都乱了几分。看完残布后，将它在烛灯点燃，放入地上装灰的铜盆，望着它成为一堆灰烬。

　　一同烧掉的还有某些未知的东西。

　　翌日，到了讲经的时日。

　　除每月休沭四日外，其他日子均在内城平嶂学堂上课。宋岁岁是皇上的第一个女儿，也是皇贵妃娘娘唯一的孩子。皇上对她自是十分喜爱，在及笄前还在皇城外为她建公主府。

　　宋岁岁比平常学子小两岁，且大家知她身份对她格外照顾。

　　“觞华！”

　　宋岁岁刚入门，林江晚穿着朱红劲装揽上了她的手臂，十分亲昵，周围学子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宋岁岁与林晚坐领桌，平嶂书院本就二十位学子，两位贵主坐那都醒目。“觞华见我这一身可还合身？”林晚站起身，转了一圈。

　　林家是京都世家，靠的是府中历主都有商甲的天资，因而经久不衰。所以才能成为大周的皇商，第一大世家。

　　作为嫡系子女，林晚更是与次兄从小便按照继承人的标淮培养。

　　宋岁岁笑着点点头，“自是好看，晚晚的眼光向来不会差。”

“觞华可知醉烟楼？”林晚提到“醉烟楼”，眼里都闪着星星。“这件衣服正是从此处定制的。我观此店地盘位置优跃，工艺制作精良，正想将它盘下来。下学后，觞华可与我同去。

　　“自然是好。”到外边走走，也好过闷在府上。

　　宋岁岁转头时轻晃步摇，却见一人，精绝世间，举目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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