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万幸,谢安城原先要陪她一生到离开这个世界的寒症竟然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这样的奇迹,让把脉着的易府医不知是喜是忧。
待易太医带着给谢安城把脉的缕缕思绪回到府里的医阁,五月便开始了太博夫人让她备了这足足三年有余的游戏。
小冬被她让夫人之命罚跪在冰凉的木板上,一次次以弱小的身躺承受着母债子偿的伤害。一次又一次的响在她背后的鞭子,让一个人闭了眼、一个人冷了眼、一个人一生没齿难忘。
好不容易一柱香过去了,小冬原就单薄的衣裳几乎烂了个遍。那背后一道道红印子,都让太博府里人人心中惶惶。
五月:“小冬姑娘出身王家,这样的规矩早些明白不是很容易的吗?为何姑娘就是这么不长记性,一次次都记不住自己早已没有资格高傲了呢?”
冷嘲热讽,如同十七年前她母亲说的一般。
可笑风水轮流转,高高在上的人终是落了一个满门抄斩、女儿为情敌奴婢的下场。如此这般,不知让谁乐意了三年余久。
可是她俞灵歆什么都没说的样子,还是像极了那个高傲自大得很的代歆郡主。
这样的不卑不亢,真是让五月回忆了不少昔人自己与主子受过的冷嘲热讽。本想着继续加把油,却总是谢安若看不下去才迫不得已罢了休。
谢安若:“小冬……你去换身衣裳吧,这里有我与三姐姐就够了。”
明明只是一个小孩子,却偏偏要因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受这样没有几个女孩子受得了的苦。
真是冤孽啊……
谢安若让她回去换衣裳本也是好意不想她因如今这样衣不蔽体被人笑话,却不知她让小冬一个人这样到自己住的下房里换衣裳才是对她最大的讽刺。
刀剐体,哪里会此诛人高傲的心更让她痛苦?
那回去的走廊上,全是等着看她笑话的人。在她们眼里,小冬压根就是这深宅大院里圈养的一个戏子,生与肆都只是为了让人取悦。
堂堂一个郡主的嫡女,竟活得连犬都不如。
更可笑的是,这一切与十七年前并无不同。
“一个不小心,我就可以弄死你!”
那原本从一朝郡主口里发出的冷嘲热讽,终究成了她亲手施给女儿的咒语。
北院内室里,谢安然在雕刻着三冬梅的架子床边一边喂谢安城喝下刚煎好的姜汤一边思考了好久。
到底这个深宅大院里,谁才是她应该善待的可怜人?那个梦中女孩说的话,真的是真的吗?
此时云锦苑里,美丽动人一如十七年前的佳人正悠悠抚着手里不知弹断了几根琴弦的缕了喜鹊登梅的焦头琶。
一遍又一遍的半壶纱,弹得她苑里的三等丫鬟都知道一弦的下一弦是什么弦在相思了。她林月钰这样多娇的佳人,怎么就偏偏对一个已故人思念成疾了呢?
五月:“夫人,该喝药了。”
五月看着如今这般的林安阳,心里不舒服至极。如果十七年前不是那个人插足,如今这一切便也就不会发生了。
林璎珞:只是可惜,终究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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