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北元与别国的交流渐深,一些从来没有过的外来习惯缓慢而又不容置疑的渗入了他们的生活,比如中元节时放纸船,红舟节佩戴结草,又比如过生辰。
众人第一次过生辰,场景一:刘翎
彼时的刘翎正与许竹(许隃的儿子)操练兵马,下场休息时仆人送来了王氏的手信,他这才猛然发现已经有许久未曾回去过了,他边卸下盔甲,边拆开手信,坐下来快速的扫了几眼,里面无非就是叙述刘康与她近日的身体状况,还有双胞胎的成长,末了还不忘提醒他多到公主府里多走一走,他看的有些不耐烦,刚想收起来才发现了在最角落里还有几个不起眼的字,他定睛一看——贺吾儿三十四生辰。
他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将手信放进了桌上的小箱里。
场景二:
高峻虽然作为备受瞩目的摄政王,但他的生辰几乎没人知道,在他当摄政王的第十年,才过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生辰——还是孝宏太后派人从三十年前的记载把他的生辰挖了出来,亲手操办的。
他先是谢过她的好意,游刃有余的处理完了酒席以及借此机会前来献殷勤攀关系的人,便回到了府里。
许丽惟仍然像往常那样咿咿呀呀的与孩子们滚成一团,但当看到他的时候,他们都“呼”的一声围到了他的身边,他默默地抹去了疯妃子脸上蹭的尘土,她像只小狗一样抱住他的胳膊就是不撒手,而幼小的孩子们在他们两个身边蹦蹦跳跳,他看着那一张张天真活泼的面庞,心里竟也难得的起了一丝波澜,虽然仍是面无表情,却还是刻意的放缓了离开的步伐,让孩子们得以跟上。
场景三:高信
相比起许多未曾过多接触外族文化的高官贵族,高信的接受能力明显比他们强了不少,而他过的第一次生辰是在二十八岁的一场晚宴上,参加晚宴前他刚下朝不久,被政务折磨的身心疲惫,回府时才发现高流和高言已经等候他多时了,就连平日里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雯都特意请了一天假为他布置,灯光昏黄,温暖融融。
陈清在成婚后不久就暴露了真面目,虽然表面上对着他纳下的侍妾们笑脸盈盈,但背地里不是打骂就是下狠手,无论她再怎么避人耳目,他还是知道了,但是对于这些事情他也不知该如何解决,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巧不巧,几天前她正好带着高驰藏回陈府探亲去了,高信难得的松了口气。
午夜时分,他送走了兄弟几人,独自一人走在侧廊上,感受着呼啸而过的秋风,枯叶轻飘飘的落地,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冰冷的月光如同流水般倾泻在他的身上,他被风吹的打了个哆嗦,心里空空荡荡的。
场景四:刘宁
随着时间的流逝,刘宁的病情越来越重,反反复复,纠缠不休,这病来的着实蹊跷,她原本健康的身体被折磨得千疮百孔,最后只能躺在柔软的被褥间,双目空洞的望着帘子。
刘康与王氏一同看望她,夫妻二人只能眼睁睁的站在一旁,看着爱女日渐憔悴却什么都做不了,发出了沉重的叹息。
“……他还好吗?”
闻言,夫妻二人一怔——他们怎么会不知道“他”是谁,他当然好,听闻不久前他的那个疯妃子又生下了一个儿子,在朝廷上无人敢质疑他的话语,他们都老了,可唯有他仿佛静止在了年少时,美丽的容颜未曾有一丝变化,挺拔的身姿如同坚硬的柏树,冷冰冰的神情如影随形,假笑的面具展现给所有人。
和离之后,他表现的没有半分不妥,定时的送来礼品,也会礼貌的与他们寒暄着,虽然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话,但刘康从他身上挑不到半分毛病,他无比惋惜失去了这个乘龙快婿,他甚至几次拉下老脸想要挽回,却在一次拜访中偶然撞见了他抱着那个疯女亲热的一幕,他莫名的觉得干呕,再也不在他面前提这件事了,至于刘宁的身体在和离之后就开始不停的走下坡路,他们当然知道原因,可是她的良药却永远不可能得到了。
还未等他们回话,她便又动了动干扁的唇瓣,露出了一点洁白的贝齿,“……他怎么会不好呢,我知道他过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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