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公子尚未娶亲?”
“是的,据说也未曾纳妾。”
皇太后起了兴致,放下了手里端的茶盏。
其实这么想想,他们曾经也见过面,只是她对刘翎几乎没有什么印象。
“他多大了?”
“十月刘家公子将满二十七岁。”
还未满二十七?满打满算的话,他与高溱差了不过九岁,而且,连纳妾都没有的话……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刘臣的财力,权力,地位在如今的豪族中也是相当拔尖的,缨罗,你觉得刘臣的儿子来做这个驸马,如何?”
缨罗听了这个意见,脑海里突然想到了高溱的笑脸,连忙拜礼。
“奴才认为此事应与公主商量一下……”
“那是当然的,高溱的性子本宫知道的。”
皇太后叹了口气,示意她不必多言。
那孩子是她的第一个女孩,自幼在她身边长大,平时的惩罚也就是说说而已从来没有动过真格,她最疼的就是高溱,怎么忍心让心爱的孩子嫁人之后独自忍受苦楚?
可是……
“王爷!王爷出来啦!”
木娘拍了半天高峻的房门,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刚开始她只觉得是王爷在睡觉没听到,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就愈发的感到不对劲。
奇怪了,王爷平时只要他们在门外唤他就会给予反应,就算是当初的几天断膳也是如此,而如今她都已经在这里喊了他半天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木娘越想越心惊,恨不得直接一脚把门给踹开。
她一向愚笨迟顿,但是在高峻这方面就没有含糊过。
“王爷……王爷!”
木娘一通乱嚎的结果就是把所有的人都给嗷来了,结果没有一个人敢去把高峻的房门给砸开。
这群新来的奴才都对高峻极敬畏和崇拜,求雨的事早已传遍每个旮旯胡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也就导致了没有人敢未经他的允许就去砸门,到最后还是宗泉和阿三像讨债的莽汉似的把门砸烂后闯了进去。
果不其然,高峻倒在满地尖利的瓷片上一动不动,苍白消瘦的手里还紧紧的握着一个碎掉的瓷器,无论人们怎么掰都掰不开,即使这样也能够猜出掌心已被划烂,流出来的血早已凝固。
这可吓坏了不少人,包括闻声赶来的刘宁。
刘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梳妆,脑子瞬间空白,顶着一头将束未束的乱发一阵风似的冲了过去,看到了还没有被完全清理干净的血迹,额前顿时冷汗直冒。
高峻正安静的躺在榻上,没有平日里的妖冶魅惑,即使在昏迷中也微蹙着的眉头,紧抿在一起的薄唇如不在诉说着他的痛苦。
她的手指有些颤抖,上前试探着他的鼻息。
虽然微弱,但还好有气。
她也微微的松了口气,顺势坐到了榻边。
医师处理完了该处理的事就退下了,阿三也拖着百般不情愿的木娘跟着宗泉向刘宁告退了,卧房里仅剩他们二人。
刘宁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端详他。
她知道他并不强壮,但也未曾想到他竟已瘦到了这种程度——下颌的孤度像被刀削过般锋利,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视线下移,叠在胸前的双手修长瘦削,手背和指节几乎见骨,苍白得病态,竟有些往日里见不到的脆弱美。
明明昨日他们夫妻二人还见了面,她怎么就没有发现他虚弱到了这步田地?还有心疾……
正当她出神间,高峻的意识已经飘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何处的荒地,他在上面漫无目的的行走,在他脚边的只有干涸的河床和被烈阳晒得焦黄的枯草,没有丝毫生机。
又往前不走了不知多久,他看到了远处开裂的土地上,有一株洁白的茶花。
花?
那个色彩在这光秃秃的土地上实在是太显眼了,高峻向那走去。
一个人影从花蕊中浮现,面带微笑,英姿勃发。
高峻的心里一颤——是高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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