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夫人高氏采用杨智的计策诓骗段功,又报小儿子身体有恙。段功那日见是故人来信,乡愁涟涟,思子情切,开始有了归意,阅信后又似有所醒悟,又想起驻扎昆明各部将的担忧,对现今处境既感伤又担忧,加上十分担心小儿子病情。正左右为难之际,看到阿盖郡主正好回房,待郡主侍女明珠、翡翠自行退下后,段功执信给阿盖郡主,并以心中想法实情告知阿盖郡主。阿盖郡主虽初为人妻,对于这件事却表现得十分通情达理,竭力劝解段功先返回大理,尽量早去早归。
怎奈二人刚刚完婚,阿盖郡主有孕在身怕舟车劳顿,生活适应颇有不便,又怕父王不舍,暂时不便陪同随返大理。当夜段功自是与阿盖郡主一番温情缠绵,并向阿盖郡主许诺等大理那边的事情解决好了后,他会及早亲赴昆明,一起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第二天早上,脸蛋泛起一阵阵红晕的阿盖郡主陪同段功向梁王请辞,一起言明原由。梁王思忖片刻,出于联防行省中心昆明的重要,还是虚情假意一番提醒段功元廷已授他为云南平章政事,云南政务真的离不开他……进而对段功一而再劝解挽留。怎奈段功此时心系小儿子病情,家臣杨智的劝言又跃然涌上心头,走意已决。
梁王脸色不悦,半怒道:“为何要走这么急,大理路途遥远,就算要走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
这时一名贴身侍卫上前叩报:“卑职启禀殿下,丞相与司徒平章在厅外有要事求觐。”段功夫妇彼此看了一眼,阿盖郡主通情会意,对父王推说有几天没有见过王兄的儿子爱颜帖木儿了,正巧过来也想找王兄商量一点事。于是梁王示意段功夫妇先到后堂稍息片刻,然后遣这名侍卫传谕丞相驴儿、司徒平章达里麻立即到正厅进觐议事。
不消片刻,只见在另一名长相十分粗旷孔武有力的带刀侍卫引领下,丞相驴儿与司徒平章达里麻一起进入议事正厅,两人对梁王叩首礼毕,梁王府中两名丫鬟随即为二人奉上了上好的龙井茶水,茶杯泛起袅袅白色轻烟,犹如一位正欲轻歌曼舞的舞女,婀娜多姿,尽情挥舞着身姿,浓郁的茶香很快飘满一室。
梁王对着二人邪魅一笑:“本王正苦思却无策,正巧两位不请自来,今日段平章记恨前些时日两部将士私斗处置之事,适才向本王请辞返归大理,不知丞相与司徒有何高见,今个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良久,司徒平章达里麻脸色阴沉对着梁王道:“别看末将一介武夫,平日里只懂骑马射箭、舞枪弄棒……但若说看人识相,一向自视甚准。吾观段平章此人,鹰视狼顾,手中又有兵权,久必为国家大祸,王爷不可不防。”
“此话有何深意?”梁王表情甚是惊愕不解,凝神望着达里麻道:“你是说段平章此人有不臣之心?敢对本王不利?”
“人心难测,段平章为人性情阴暗,善于伪装。颇有先祖段思平之精明勇武,暗藏经天纬地之心,又深精治国理政之韬略,加之麾下良臣猛将实多”,丞相驴儿茗了一口杯中茶,从袖中掏出一块绣着一对飞禽走兽的精致手绢轻轻擦拭着嘴角,紧接着又继续说道:“虽说今番段平章援兵克复中庆,合力击退红巾流寇,对我王有功。以往我们两部互相攻伐,屡动刀兵,各有损伤,就算他能放下仇恨,他的部下焉能放下嫌隙不记旧仇?如今他依仗战功趁机嚎娶郡主,在中庆任平章政事这些时日处处广施仁政,特意树贤立名于民,分明是有意拉拢人心,好窃机欲缓图我王之中庆也,不可不防;其二,如今天下大乱,顺帝与皇太子争权,各结外援,致使元廷王权式微,然占据南京的贼首朱元璋已经击溃另一逆贼陈友谅余部,自封吴王,假以时日必出兵北击王廷,恐怕将要雄踞天下;而张士诚这个首鼠两端的投机小人坐拥江浙两省东南富庶之地,屡屡威胁我元廷粮道,此时还频向王廷索爵封王,却不思报恩…连日来段平章不少部将秘密聚事,难道他就没有想过要借天下大乱之机趁机攻占云南重建大理国?殿下还是听微臣一句,他若请归大理,当如其意,放归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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