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朝堂正殿之上,贵为九五之尊的承乾帝秦朔枫正吊儿郎当的把玩着手里的玉如意,抿唇挑眉听群臣汇报及上奏关于各地的财务等情况。
吏部尚书鄢子沉拱手言毕,退至原位。承乾帝慢悠悠的脱口而出道“闻顾卿之女忱缳昨儿刚及笄,然孤九子云璟尚未婚配,不知顾卿可愿?”
承乾帝轻飘飘一言,少师顾昃昇顿时大汗淋漓。缳儿昨儿刚及笄,然今圣上言外之意,似是欲将那不受宠的九子秦云璟拟婚配。
顾昃昇容不得多想,步前,拱手低眉,恭敬回“臣,谢主隆恩,臣女嫁璟王实为臣女之荣”
顾昃昇对嫡三女嫁予那帝九子秦云璟实则并不看好。一是以名为封的失明王爷秦云璟自及冠迁府后,足不出户,阴晴不定;二是以顾忱缳那娇纵性子,恐有违圣命,甚至牵连抄家。
顾昃昇虽妻妾良多,唯宠嫡妻容瓷安所生三女顾忱缳,及三房夫人任雪所生五子顾忱泽。唯独五房夫人姬苒眠所生一对龙凤,顾忱顼及顾忱安兄妹二人时常受他房的欺辱,忱安亦是自幼失语。
承乾帝早闻顾少师之女顾忱缳闺阁娇纵,目中无人,颇有些跋扈。当堂赐婚不过借口解了九子云璟婚姻大事,亦从此突破整垮顾少师一族。
若顾昃昇胆敢大婚之日替换新娘,恐是欺君之罪。云璟虽不受宠,始终乃帝王之嗣。况,云璟深居简出,难保无谋反之意,生母程茈吟毒发而逝,难辞其咎。
承乾帝见少师顾昃昇应允,转而轻笑道“孤与顾卿今后便是亲家,钦天监择良辰,择日成婚”
钦天监监正段和应声出列,拱手低眉答“回圣上,三日后便是恰好的良辰吉日,钦天监恭喜圣上,贺喜圣上,喜得新媳”
众臣随机应和段和之语,无不拱手低眉恭敬道“臣,恭喜圣上,贺喜圣上”
顾昃昇虽有不满,碍于朝堂众人,不便发作。扯袖作揖,恭敬道“臣,恭喜圣上,贺喜圣上”
承乾帝顿时开怀大笑,大手一挥,缓缓道“下朝,顾卿即日准备嫁女,太后着急瞧见孙媳”
承乾帝言罢,缓步入了内殿。众朝臣见帝离去,先先后后步出正殿,侧道而出,行至宫门,侍从服侍踏上马车回府。
唯少师顾昃昇脸色颇有些难堪,全无喜色。想必圣上已闻顾忱缳之闺名,赐婚恐剑拔弩张,爱女忱缳非嫁不可。
少傅柳濯立于一侧,转而侧耳俯身朝少师顾昃昇耳语道“顾兄,何不让那哑女冒名顶替?以其母和胞兄相挟?迫哑女就范?”
顾家九女顾忱安打小自是一抹绝色,奈何先天失语。哑女配残疾,起不到半点威胁。二人双双不受宠,任其自身自灭。
顾昃昇闻言,不禁莞尔勾唇,顾忱安与那璟王秦云璟双双不受宠,交流不便,毫无威胁可言。
顾昃昇拱手作揖朝柳濯道谢,言“顾某多谢柳兄指点,顾某先行告退”
顾昃昇心知九女忱安尚未及笄,九岁时被祖母顾沈氏养着。其兄忱顼仍在芜馨苑顾着生母姬苒眠,倘若被知忱安替嫁之事,免不了一阵折腾。
忱顼忱安两兄妹昔日受辱,早以致于顾沈氏断了见面的源头。替嫁之举,着实是把忱安往火坑里跳。身为父亲,不及。
换个法子想想,忱安替姊嫁予璟王,或是对忱安最后的一份心意。忱安始终是顾家女,与其嫁他人不如嫁璟王来的妥当。
顾昃昇想通后,阔步步入侧道,出宫返程顾府。
顾府众人尚且不知承乾帝当堂赐婚一事,顾忱缳明着与其他嫡庶女在荷花池旁嬉戏娱乐,暗则估摸着如何将哑女忱安如何推下水,趁机甩锅顾忱安。
顾忱安受辱次数不在少数,回回被欺总能被其他房的姊妹借口甩锅,父亲顾昃昇往往对忱安的责罚比其他房子嗣更重,或多是些针对。
且着,顾忱安自幼失语,恁凭如何欺负也有苦难言。顾忱安无论作何仿若透明,在顾府地位比冷落的妾室房内的奴婢都不如,卑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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