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的风似乎也带着隔岸花楼的微微醉意吹起了她的发丝,她也不知为何竟就失神斜靠于翠柳边上,也许只是因为刚刚那番的自我告诫,她低头垂眸看着被她踩在脚下的泥土靠着柳树望向江面,残霞似被剪刀恨恨戳破的细软绸缎一般以猩红的倒影反衬在深邃的万丈江面上,而她此刻不知道表面平静的江面下到底有什么,但她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至少她现在知道。
也许是望向江边的时间过于长久,使得幼微有了困意就迷迷糊糊的靠在柳树上小憩了一会,她醒来时隔岸的灯笼却都已衬着天黑发出了诱人的光。
她望着远处的灯火竟也失了神,睫毛有些微微颤抖,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或是在期待什么她根本不敢想的东西。她走在街上穿过一条条闹市,一巷巷小道,那些她一遍又一遍走过的地方。
她就这么的慢晃晃的游回了家,绕回了刚刚柳树对面的地方。那个外界所描绘的所谓“长安平康里,风流沼泽景”拥有万种柔情的地方,那几句人们常常茶余饭后的用来互相戏谑的诗句“长安平康里,风流沼泽景。小门绮帐三千户,大道青楼十二重”她早已倒背如流。
鱼幼微深知平康里就像一座大花园,百花争艳、夜夜笙歌,最不缺的就是酒色、女人,还有寻欢作乐、醉生梦死的寻花客。
然而虽年纪尚小但她也知声色犬马的生活并不能带来幸福,它虽可以排解一定的寂寞,同时却又制造着更大的寂寞和空虚。
她也知她还年少,虽纵有诗书气自华却也因父亲早逝与母亲寄居于外界视为花萼相辉之地而尝尽世间寒凉。
她在门外犹豫了许久,看着她自己的娘亲在小院里像往常一样辛苦浣洗,她的眉毛微蹙眼眶里凝着泪水,不听使唤的一颗又一颗的坠下就似小荷初露的水珠一般滚落在了她的额角边,日斜下的黄昏似乎更带着不知何来的寒意,她连忙用长袖蹴干了自己已经滚落在了额角下的泪水,幼微也许只是不想让她的娘亲去猜测她到底为何而伤心,这个为她付出了太多的女子一生所承太多,她想让她至少在她面前少一分忧虑,多一丝欣慰。
“娘亲,我回来了,我找到了我想写的诗句的方向了!”
她从刚躲着的地方故作开心的连蹦带跳的跑到了她娘亲的面前,“那我的蕙兰找到了什么呢?”母亲眼中带着无限的柔爱轻声问到,鱼幼薇半蹲在这个为她相当于付出了一辈子的女子面前说到。
“江边柳怎么样,母亲觉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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