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死 (2-1)

初华：……

趁着没人的时候，我还是悄悄地碰了碰白露的手。

低于常人的体温，白的有些骇人的肤色，几乎不明显的呼息……无疑不在昭示着他生命的流逝。

初华：可有续命之法？

鬼谷：有啊。

鬼谷：丫头，你要跟我学吗？

初华：哦?学可有代价？续命可有代价？

鬼谷：如果害怕代价，你又为何提出续命的要求？要是不敢，那就不必再提了。

这就是鬼谷老头，每次说话都要把我气得咬牙切齿。不过他说的话大部分都有些道理……眼下最着急的就是如何续命。

初华：卧龙七星燃灯续命，不过是几千盏灯罢了。先生竟然要教我续命，可是要教我如何做灯笼？

鬼谷：你这小丫头是要气我……我鬼谷自然有我鬼谷的法子。

鬼谷老头撇撇嘴，捋了两把胡子，然后神秘兮兮道：

鬼谷：我这有九死一生门，当初老头子我飞升之时有人送的，若是成功出来，便可领走一条命。

这个证我听说过，只不过他下半句没有说的，就是：从来没有人成功过罢了。

初华：我试试看。

我不知道我从哪里冒出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我还有很多的，理想没有实现——还没有复的国，有不想离开的人，还不舍得舍弃生命。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说，只有这么做才能再见到他一面。

初华：没有不需要搏一把的谋士，万物少有定数，我自相信我就是那变数。

鬼谷老头是最喜欢看搅乱天下的，然而我作为一个亡国公主，就是搅乱天下的最好棋子。他会舍弃这样一个好棋子的性命，换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吗，我在心里盘算着……

忽然我突然想通了，既然可以确定自己性命无虞，那不妨试一试。

初华：师父多说无益，请——

鬼鬼老头把我带过他的一个大棋盘边，我看到棋盘上一共分为7块，分别刻成7个国家不同的样子，棋盘前有五根蜡烛。应该是为了给鬼谷五子续命的。

鬼谷：这么自信，真把自己当鬼谷五子了？

初华：乱天下者，我必为其一。

鬼谷老头笑了笑。

阵眼开启……

恍惚之中我听到白司业的声音。

白露：为何要来到这里？

初华：老师可愿随我出去？

白露：……可以。

白露：这个鬼谷老头倒还真是心狠，估计有我这十来年骂他的话，全都被他听到耳中了。

白露：我方才用八卦大衍术推算出生门在下面……我先行一步。

初华：好，我这便跟……

还不等我说完，我发现我跟不上了……

我与白露之间好像隔了一个镜面。

白露：以后记得闯祸收敛一些……

白露：你可能遇不到我这样的好司业去捞你了。Ծ̮Ծ

我忽然哭了，趴在透明的地面上看着白露越飘越远。

很好……

鬼谷老头……

我记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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