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教训的是。”白薰低垂着头再不敢多言。
雪无忧又把矛头对准了自家儿子,她语气严厉,丝毫不容拒绝地道:“初尘,今日母亲就把话给你挑明了,薰儿侍奉我多年,也是我从小就看着长大的孩子,更何况薰儿父兄都是魅雪宫的得力肱股,她是我为你一早便相看定下的正室夫人,你跟薰儿的婚事也该上上心了,别总是三天两头找不见你人。”
“再者,那望月殿的是什么身份你心里清楚得很,这点就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
雪初尘却是半晌没吭声,许久后才道:“母亲,我自有分寸。”
白薰听得这话心里定了定,宫主说自己有分寸,她也相信像宫主这般聪慧无双的人定然是不会被那贱人所蛊惑的。
雪无忧可没那么好糊弄,她就雪初尘这一个儿子,她一手带大的儿子没人比她更了解了。她一眼就瞧出了雪初尘这是又在敷衍她,根本就没把她的话给听进去,背地里指不定怎么阳奉阴违呢!
“初尘,你别想糊弄我!”雪无忧冷声问:“你心里还想着望月殿那起子贱婢是不是?”
“母亲!莫要出口伤人。”雪初尘望着雪无忧神色不辨喜怒。
“好啊,好啊!”雪无忧心里的火蹭蹭蹭地往上冒,“你可真是我雪无忧的好儿子!”
“为了那起子狐媚顶撞我,我倒要看看那小妖精有什么本事竟能给你灌了这迷魂汤!”雪无忧愤然起身,拔刀就往外面冲。
“母亲!”雪初尘抬手拦住了往外怒冲的雪无忧,冷声道:“母亲莫要逼我。”
“好,好啊。”雪无忧连说了几声“好”,冷笑道:“雪宫主翅膀硬了,管不了你了是吧?”
“母亲,我说了我自有分寸。”雪初尘还是神色不变,只定定望着雪无忧。
雪无忧一时气急,头眩晕了一瞬,她望着眼前儿子执拗的神情内心只后悔她没能早些发现他竟是何时起了这样的心思的。
“母亲累了,还是快回寝殿歇息吧。”雪初尘淡淡道:“白薰,伺候夫人回寝殿,夫人身子尚需休养,你仔细照料着,若没有什么事便不必再出来了。”
白薰一惊,抬头复又低头不敢吭声,宫主的意思……
雪无忧怒极反笑,看着眼前熟悉的儿子,明明那么熟悉这时候她却觉得陌生极了。
“你要软禁我?”
“母亲不必多想,初尘这般做只是为了方便母亲静养身体。”
雪无忧不再说话,似是对雪初尘失望透顶了般,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道:“我真是愧对先祖,竟将大业托付在了这样一个人手中。”
雪初尘冷着脸也不言语,只挥了挥手便立即有两位侍女过来搀扶雪无忧。雪无忧却是反手甩开了她们,一把将剑对准了雪初尘。
白薰和一旁的侍女们都大惊失色,脸刷地就白了。
白薰扑过来跪在雪无忧脚边,喊道:“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宫主一直为了大业筹谋奔走,他绝无二心,您莫要冲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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