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甥满月几个月后,苏苏迎来了她的及笄(15岁)礼。
晨光熹微,仿若一层薄纱轻柔地笼罩着林府。庭院之中,早已精心布置妥当。正中央铺就着一方绣着繁复云纹的红毯,红毯尽头,一座精美的雕花几案静静伫立,其上摆放着一支羊脂玉笄、一把檀木梳,还有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玉盆,盆沿搭着一方素锦手巾。四周,丫鬟仆役们往来穿梭,却又竭力放轻脚步,生怕惊扰了这庄重的氛围。
闺阁之内,苏苏端坐在菱花铜镜前,铜镜映出她娇美的面容,眉如远黛,目含秋水,只是那眼神中还透着未脱的稚气。此刻,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云锦襦裙,外罩一层淡粉色的薄纱,青丝如瀑,柔顺地垂落在身后。
“苏苏,吉时快到了,娘亲为你梳妆。”贾敏走上前来,手中捧着一套镶嵌着珍珠宝石的头面,眼中满是慈爱与不舍。不知不觉,她女儿就及笄了,已经到了要出嫁的年纪了。
随着梳妆渐入尾声,门外传来了司礼嬷嬷庄重的唱喏声:“吉时已至,请小姐出阁行礼——”苏苏深吸一口气,起身,莲步轻移,裙摆轻拂地面,仿若一朵盛开的青莲。
红毯两侧,早已站满了观礼之人。有林家的亲眷长辈,皆身着盛装,神色肃穆中带着笑意;亦有京城中高门世家的夫人、小姐们,她们交头接耳,对这场典礼满是艳羡与赞叹。苏苏款步前行,行至几案前,盈盈下拜,向天地、向高堂行了庄重的叩首大礼,感恩天地滋养、父母养育之恩。
此时,贾敏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手中捧着一件叠放整齐的大红色织金褙子,眼中泪光闪烁:“吾儿,今日你既已及笄,往后便要知晓人事、担起责任。这是娘为你准备的新衣,愿你此后的日子,红红火火,顺遂安康。”苏苏双手接过,眼中亦是雾气弥漫,她轻轻唤了一声“娘”,千言万语尽在这一声呼唤之中。
接着,便是正宾登场。此次受邀担任正宾的是京城中德高望重的孔老夫人,她一生相夫教子,品行高洁,备受尊崇。孔老夫人稳步上前,拿起玉笄,面容慈祥却不失庄重,口中说道:“今日为林姑娘行笄礼,愿你守礼持正,心怀仁德,以才情与智慧书写自家门楣之光。”说罢,她将玉笄缓缓插入苏苏的发髻,那一瞬间,似是完成了一场青春与责任的交接,苏苏的乌发被高高绾起,更衬得她身姿挺拔,容光焕发。
笄礼成,四下里掌声雷动。丫鬟们鱼贯而上,为苏苏披上霞帔,戴上凤冠,刹那间,她从娇俏少女化作了待嫁的名门闺秀。随后,众人移步至花园之中,珍馐佳肴、美酒佳酿摆满了一桌又一桌。丝竹管弦之声悠悠响起,宾客们笑语盈盈,或举杯祝贺,或轻声交谈,共享这一场盛宴。
苏苏向四周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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