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妈妈瞅着玉霸王那高大魁梧的身材,那凶悍的脸真是害怕!她一个没主意的妇女当时就给玉霸王下了跪,哭哭啼啼地说:“俺们家老武耍钱叫人害死啦!但我们也不是要赖着大镖头,只是无论如何也得赊给他口棺材呀!这件事也只有来求大镖头啦!“
玉霸王脸上也显出难过的样子,点头说:“大嫂,不是我说你,即然武大哥在我镖店里做事情,那就是我玉某人的好兄弟,你就该早叫人来寻我,我必雇辆大车去接嫂嫂,你自己这样跑过来受辛苦,别人可要说我不够朋友啦!”
武妈妈听了这话真是感动得语无伦次,连说:“大镖头,你这样热心老武他地下有知必也要给大镖头磕头。”
玉霸王脸上显出更多惭愧,赶快说:“嫂嫂,你这样说话,那可是骂我呢!老李叫厨房炒一桌好菜,要有牛腩羊头,还得上一锅大肥肉,多加土豆生姜,去去腥味。对啦!得再来一坛烧刀子,我要和武大嫂,大虎兄弟好好喝一喝。”那个老文士点头答应着,忙朝宅子里跑,口里嚷着:“大个子赶快去告诉老刘生火起灶,煮饭,切肥肉,大镖头要请人家武大嫂吃饭,火房里的都给我精神着点。”
玉霸王笑着对武妈妈说:“嫂嫂,往里面请吧!别嫌弃,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也就是尽我的一份人心。”说着要去拉武妈妈,武妈妈吓了一跳,退后几步说:“俺男人刚死,家里还有两个娃儿等着,大镖头你还是先给我钱买了棺木,葬了老武才好啊!”
胡大虎也说:“大镖头,人家武大嫂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你家这样大的排场,她一个妇道人家可没见识过,得啦!爷的热心她必得记一辈子,那是几世都报答不完的。”
玉霸王一听这话,那张难看的大驴脸可就沉了下来,岔岔地道:“我也知道自己的庙小,进不了大菩萨,不过姓玉的虽然不算什么好汉,在南北路上还是有人知道我的贱号的,怎么着?今天是真不给我脸么?”
武妈妈吓得直哭说:“我一个弱女子那敢博爷的金面啊!实在是家里还有事情,我的娃儿还饿着肚子呢!”
胡大虎见玉霸王寒着脸,眼角畔的肉直跳,那熊掌般的大手可是摸到了腰畔的剑柄上,他一看这样心里可就哆嗦了!大虎敢快对武妈妈说:“嫂嫂,你咋这么不明白事理呀!人家大镖头请你吃饭,那可是全安着好心,你可不能不知道好歹!”说着直拉她衣角,武妈妈一面摸眼泪一面说:“我真是不放心我的两个娃儿,俺绝忘不了大镖头的善心。”
胡大虎说:“你就别说啦!大镖头给你脸你可不能不要。”武妈妈早就吓慌了,也只好跟着玉霸王进了宅邸,宅子里院落如云,跟小山似的连绵不绝,走过一扇月亮门,来到一处花厅,里面八仙桌已经摆好了,玉霸王殷勤地笑着,连说:“虎兄弟,武大嫂里面请,这酒已经摆上啦!菜也快好啦!”果然不一会儿那个老李就指挥着一名小丫鬟端上来一只大铁锅,那锅里冒出白云雪花般的热气,熏得人直流汗。
玉霸王给大虎倒了一大碗烧酒,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说:“虎子兄弟,咱们都是跑江湖的好汉子,不能够学那些个穷酸一小杯一小杯地啜,咱爷们儿就得大碗灌,这样才能显出英雄的气概。”
大虎是个实心实意没有花花肠子的青年,平日里也就欢喜喝一口,如今玉霸王显出这样的平易近人,他的心里可就忘了防备,再者他是真爱那烧酒的滋味,于是便一碗接一碗地灌,渐渐神志可就不清醒啦!朦朦胧胧中他好像听见武妈妈哭闹着说:“我才死了男人,只想和我两个苦命的娃儿过日子,你.....你不能够这样迫我!我已经这样的凄惨,你总该有一点好心啊!”
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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