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再遇鲁智深 (2-1)

老板看她急了，连忙拱手道：“姑娘别急，我们做生意的自然是客人多多益善，卖谁不是卖呢？你一个女流我们还得便宜给你，绝不能叫人说我余老三欺负女子，可有一样，如今兵荒马乱，街上流氓多如牛毛。姑娘你要受了调戏可不能怨我，你看看外面抛头露面的可都是中年妇女，那有你这样秀丽的年轻女娃儿？”

　　金莲道：“老板你放心，我敢出来就绝不怕坏人。就是吃亏也绝不能怨到你头上。”

　　屋里许多上货的年轻男子听她这样说，不由得纷纷调笑，都说妹子你还去街上受什么苦？不如嫁了我，以后保管你穿金戴银，天天有好米食。金莲气得跺脚，骂他们不要脸皮，结果立马引来一阵轰笑。还是余老三嚷嚷：“你们这可不对，七尺高的汉子欺负人家姑娘，可不是爷们儿干的事！”就见他边说边把金莲拉过来道：“姑娘别理会他们，你要上多少水粉，我给你个原价，不挣你钱。”

　　金莲好生感激道：“老板你是个善人，我得谢谢你！我第一次来上货也知道该拿多少？”

　　老板余老三想了一想道：“这么办吧，如今这世道啥玩意儿都不好卖，你先上一吊老钱的卖完了再上。”

　　金莲点头道：“就依老板的便是。”说着掏出一吊老钱递过去，余老三接过来在手上掂量掂量，便揣入怀里，然后很热心的道：“男子卖这水粉都弄根扁担挑在肩上，走街过巷，你一个姑娘挑得了吗？”

　　金莲心想：水粉女红能有几斤几两？就是挑不动，也不能叫那些臭男子看不起。于是道：“你别看我个小，要论气力一般男人都比不过我。”

　　余老三摇摇头，有些不信，无可奈何下到后院拿来两只竹筐，里面装满水粉女红，又找了条扁担穿在中间。然后对金莲道：“姑娘这都为你备好了，要卖多少钱你自个斟酌着办，有一样你可只许在东街卖，别去西大街，第一次混江湖可不能惹事生非。”

　　金莲奇道：“东街素来行人稀少，西街繁华热闹，人来人往，为什么不去人多的地方卖呢？”

　　余老三将她拉到后院，左右看看道：“姑娘是真不知道么？”

　　金莲道：“我一个女子那里晓得街面上的事。这西街上莫非有老虎食人不成？”

　　余老三叹了口气道：“老虎倒是没有，不过这西街地盘上的一切营生可都归人家西门老爷管理，你要在那里做买卖那也成，交五吊老钱人家就保你周全，不然......唉！钱没挣着，还得把命搭上，你一个女娃娃就更要遭殃了，听说西门家的少爷最喜女色，听我一句话，可别去西街。”

　　金莲听了暗暗咬牙，心想：这西门家真是当地一害，那个西门庆就更是坏事干尽，丧尽天良，我若通晓武艺必要为民除害。

　　当下谢过余老三，银牙一咬，将扁担挑在肩头，金莲从小喜动，跑跑跳跳，采花捉鱼，比起弱不禁风的古代妇女倒是略有几分气力，再者她不愿在男子面前显出不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将两筐水粉女红挑到西街一处热闹地方，她擦擦汗，一屁股坐在筐畔，气喘吁吁。歇息了许久，心想：我偏要在西街上卖不可，看西门庆那贼子能奈我何？抬头张望见街上人来人往，许多少妇闺女走过身旁，看了一眼却不理会她。金莲心想：大概是我不懂得吆喝，才没人理会我。心念到此不由得一咬牙，把心一横，起身换上一副笑脸，佳人笑颜如花，声若银铃，柔音妙语似珠落银盘，婉转动人心魄，就是万年的冰也必化了春水。

　　此时身后一人粗声粗气地道：“女施主不可在此处叫卖，西门家那些恶人已传出话来，谁要在西街买办所需就是与他们过不去，如今阳谷的百姓都在东街采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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