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今年春闱科举的考生刘沛泽天未亮就候在此处,他等的就是发榜之刻,夜里几乎一宿都挂心着此事。
“我中榜了,我中榜了……”刘沛泽等在此处已是多时,见官兵贴榜便与人群一起蜂拥而至,一眼就看到了前三甲的大名,他还是位列首位的状元,一时间情绪激动,难以自持,只顾着高声嚷嚷,重复着这几个字。
听者眼红,同时也迫不及待的想知晓自己的名次,也就挤得越发的厉害了。
刘沛泽被挤得一个踉跄,跌出了人群,像一个丢了魂儿的二愣子似的一屁股瘫软在地上。
片刻后,刘沛泽才从失态中回过神来,缓缓站起身,不慌不忙的理了理衣摆,掸了掸身上灰尘,摸着自己兜里的黄金,临走前总觉得能派得上用场,便顺手拿了几锭揣在身上,没曾想居然真要用上这几个宝贝了,不过黄金再值钱也不若芙蓉楼的花魁娉婷姑娘更让他心驰神往。
传言这娉婷姑娘是整个洵安城最美貌的妓女,但凡是个男人都想与她把酒言欢共度良宵,刘沛泽今又中举,名声大噪,正是春风得意之际。
于是,他决定在芙蓉楼风流一夜,以此来庆祝自己荣登状元。
这一日,拓跋璟携同苏墨云微服出游,顺道体察民情。
两人手牵着手,好似新婚燕尔般甜蜜,踩着洒落的春阳穿过了一条又一条巷道。
今朝天清气朗,风和日丽,出门游玩踏青的人四处可见,苏墨云走在城郊的石板路上,望着蓝得透明的天空,以追忆往昔岁月的口吻怅然道:“这样的日子竟无人放纸鸢。”
拓跋璟紧了紧她的手,探究的目光扫来,询问起缘由,“娘子触景生情,可是想起了什么?”
“不过是一些遥远的往事罢了,夫君不必挂心,有你在我身边,纵然有遗憾,我也是甘愿跟随你的。”苏墨云不觉这话违心,只是到面临抉择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反水。
拓跋璟听得苏墨云之言,轻声笑道:“娘子如此说来,嫁给为夫倒像是委屈了。”
苏墨云只是摇首,并未将话阐明,而是换了种隐晦说法将心结道出,她现在还不能向拓跋璟坦言自身所遭遇的离奇之事,“这与夫君没有任何关系,是我牵连其中,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一块都不舍得,你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苏墨云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可两者在她心中都有着一定的份量,她在现代有很重要的人,在古代同样也有很重要的人,譬如眼前这个男子,她实在无法想象没有他的世界。
“娘子这般说法可就见外了,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既然肉都长在了你的手上,你又何须纠结,又何来自私一说?”拓跋璟很是不解,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不懂的,算了,我们还是不说这个了,夫君,我有些饿了,咱们先去悦来酒馆吃些可口的饭菜填饱肚子可好?”苏墨云摆了摆手,那割她肉的人可是老天爷,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碾死一个人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这便只好速度的转移话题,免得拓跋璟刨根问底,到时她也不知怎么敷衍过去了,说谎编故事可不是她的强项。
“就依娘子所言。”
拓跋璟越是如此,苏墨云越是觉得对不起他,他那般高高在上的人物,对她温柔体贴,疼她宠她,捧在心尖尖上供着,她却有事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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