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本公子第一次来你们南下,这城中可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
肖战一双手浸泡在热水中,洗去自外带来的寒气。
店小二嘿嘿一笑,恭维地递上绢帕“:这好玩儿的地方可是多多了,不过这最好玩儿的,还得非得天独厚莫属。”
得天独厚是几年前崛起的楼宇。之所以说它好玩儿,是因它建筑之高。酒楼乐馆、赌场鉴宝皆做。
“这名声虽比不得长平的风声,但也是一绝。南下许多达官显贵喜欢,咱们太守也常去。”
惊越朝他点头“:行了,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侍候。”
“好勒,公子有事就叫小的。”
店小二转身的一瞬,门外的暗影消失。门被合上,惊越确定外面已经无人。
肖战看着大开的窗户,这是为惊华留的。早在来客栈的路上,便让他前去同人联络。毕竟在他人的地盘,说正事极其不方便。
“这客栈有些问题,也不知背后主人是太守,还是西邰旧臣。”
他们的身份旁人不可能知晓,看来是每个外来人,在入店时都会被监视一番。莫不是心中有鬼,又怎会这般草木皆兵。
“还好,来听墙角的只是寻常人。”惊越道“:南下也不似表面这样安生。”
肖战倒了杯热茶,端在手心。
方才说到的土地争执一事,太守管束不了,最终还是刚到任的风惜年摆平。此事定然不止一次,而冷远又是不是同样的不作为。
先前他便想过,收人钱财替人消灾。那些人敢在冷远眼皮底下种藏花,定然是同冷远打好了关系,暗通曲款。
不过,冷远这么一个没有身家背景的人,怎么敢?即便是天高皇帝远,那也总有事情败露的一日。
肖战出城那日,莫湛前来送行,给了他一封纸笺。上面除了温绾故居的地址,还有南下太守的背景。
年二八,身世简要,百家出身。前三届科举文状元,入仕九载,仅凭一己之力到现南下太守一位。
冷远即便出自百家,却也不曾站派。
不过……在他参加科举前,曾与右相有过一面之缘。右相于他,更是有一饭之恩。
他参加科举时,右相已经闭门休养四年有余。这两者,莫非还有什么联系……
“主子,出事了。”
半月前,商阳将淤泥铲除干净,在一堆乱石腐木中发现了大量的银锭。还没等人向上面请示,便让突如其来的流民一拥而上。硬生生让人把银锭全都抢走。
肖战望着惊华,眉宇间尽显凝重,语气也重了不少“:流民?商阳流民都已得到安置,哪里冒出来的流民?在场就无一人阻拦?”
惊华眼尾一挑“:有是有,不过不是阻拦流民,而是阻拦在场人误伤流民。”
当时在场的人见一群流民一拥而上,当即就要动手。可恰好声云带着人赶到,这就让那群流民安然离开。
“惊蛰呢?没赶过来?”
“惊蛰还在商阳,怕主子你再有什么事吩咐。”
聪明地没赶过来也好,他的确有事要吩咐。
“传信给惊蛰,让他同大哥一起回去,协助大哥。在我们回去前,密切监察城内状况。”
……
天气冷了起来,夏日的薄衣全都已经全部收起,换了厚厚的冬装。
西邰国破,因病眼睛不能视物,一路颠沛流离。陈梓熊原本还算健康的身体变得弱不禁风。随便一点风寒都要在床上躺上几日。
夏日怕热,冬日畏寒。
每年的冬日,费若泠都会给她加上厚厚的几层衣服,披上大氅。搬出一张小榻,让人好好晒个太阳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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