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有。”
修逸冥一招手,一个随从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包裹走过来,在倪太后面前的桌上,轻轻将包裹解开。
那包裹里面,竟然是一个包婴儿用的襁褓。
这个襁褓看上去很新,布料使用的是淡黄色的蚕丝,做工和绣花都很精致——
上官钰忽然觉得有些眼熟,她蓦地想起来了:这不是她在修逸冥的密室里,看到的那个襁褓吗?!
倪太后看到襁褓,脸色顿时变了。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用哆嗦的手拿起襁褓仔细看过,又小心地将襁褓打开,抖索着从里面的夹层中,取出一片米白色的布片来。
那个布片是软绸材质,形状很不规则,边缘还有很多脱出的丝线,像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一片。
布片上有几个朱褐色的字,能看出是用血写上去的。
天阑国难发生那年,即将临盆的倪太后带着两个幼子逃亡,途中开始阵痛,不久在马车里诞下了一个女婴。
前途未卜,后面追兵已经迫近,马车狂奔着向前逃亡着。
倪太后担心娇弱的婴儿禁不住颠沛流离之苦,又怕被叛军追上遭到屠戮,因此忍痛命身边的顾嬷嬷抱着襁褓中的女儿,逃匿到民间。
离别之际,倪太后咬破食指,用血写下了女儿的生辰八字,放在襁褓夹层中。
这也是倪太后担心离别太久,怕万一顾嬷嬷有个闪失,自己和女儿相认时还能有个凭证。
等他们一行脱险后,倪太后随即就派人寻找顾嬷嬷。
谁知年复一年,五湖四海都寻遍了,那顾嬷嬷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了影踪。
倪太后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心里对女儿愧疚,日日思,夜夜想,椎心泣血,痛彻肺腑。
如今,当年的襁褓和血书都还在,只是——它们是如何到了南帝修逸冥的手上?他又为何一口咬定,上官钰是自己的女儿?!
太后向修逸冥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修逸冥微笑着朝她点点头,指了指施姨娘,说:“这位是将小钰养大的施姨娘,就请她告诉您这襁褓的来历。”
施姨娘?!
上官钰吃惊了。
从小到大,施姨娘经常唠叨的,都是父亲上官恩远如何辜负她的娘亲,她尚在襁褓中被抱回来时有多瘦弱云云。
施姨娘还经常带她去祭奠娘亲,言谈举止中绝无丝毫迹象显示——自己不是上官府的嫡亲女儿。
若说——这都是施姨娘对她的身世守口如瓶的缘故,她是绝对无法相信的。
施姨娘就居住在修逸冥的宫里,修逸冥对她又十分尊重,想必她拗不过修逸冥的请求,来这里帮他给自己编造一个虚假身世,也未可知。
“姨娘,”上官钰走到施姨娘跟前,“是不是他胁迫您?您是被逼的对不对?”
施姨娘枯瘦却温暖的手握住了上官钰,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感情在交缠。
“没有谁能逼着姨娘做对不起小钰的事。”施姨娘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自己也陷于极不情愿的纠结中,
“可是……今天姨娘必须说一些……你还不知道的事。其实,这些事起初姨娘也不知道。你还记得那年我回故乡探望的事吗?”
从上官钰记事起,施姨娘只回乡探望过一次。
那是她刚被当时的皇后——修逸冥的母亲册封为一品诰命夫人之后,衣锦还乡过一回。
施姨娘说,就是在那次还乡归来的途中,她的马车正走在邻近京城的一片荒原上。
忽然,施姨娘看到路旁停着一辆奇怪的马车——因为驾辕的马已经不见了,车里还隐约传出微弱的呼救声。
施姨娘心地良善,立刻让车夫停下,跑过去察看究竟。
却见马车里躺着一个浑身血迹斑斑的老妇人。
施姨娘赶紧让人将老妇抬到自己车上,准备将她带到京城寻医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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