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神跟我养的那条狼崽子一模一样,啧,虽然也是个被忠义孝悌灌满了脑子的蠢货。但看起来,还不是无药可救。”
殷和的放浪形骸果然名不虚传,喝茶跟灌酒一样。
比金子还贵的茶水他一口一壶,喝完还往壶口看看。
皱着眉,仿佛嫌弃这小壶不如酒缸水多。
虽然陆瑾烧得难以开口,他自己也仿佛可以永远说下去一样。
“我猜猜……你是不是觉得今天杀了神威将军,既保全了陇城几万将士,又解了你父亲的局,简直一举两得?”
现在其他人看好像是这样,但当时陆瑾想明白这场阴谋是拿自己的命做砝码的时候。
他就不再考虑,景元帝和陆筠任何一方了。
去他的保家卫国,谁敢把他放在死局的命眼里,他就敢把整个棋盘推翻。
殷和看着陆瑾的反应,仿佛会读心一样,看破了他无法说出口的话,笑眯眯地说,
“不用回答了,我猜你也没傻到那份上。”
此时,殷和却也没有兴趣再和他说些什么了。
他轻轻巧巧将手中杯子一扔,道。
“这位程大公子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啊……令尊可能要折在他手上。”
我父亲?陆瑾猛然抬起头。
虽然知道嫡母不慈,而父亲是非不分。
但此刻的陆瑾,仍对高大伟岸的父亲怀有一丝真诚的敬爱之心。
他下意识地想要追问,殷和为什么要这样说。
却又想起自己绝不多说一个字的决心,强行克制住了自己。
陆瑾虽然是跪着的,但是眼神从下往上去的时候。
仿佛带着刀子,能从他身上刮出一片肉来。
殷和用笛子捅着他断裂凹陷下去的那段肋骨,笑得仿佛用狠劲的那个人不是他。
“年轻人,今天让你长个教训……哪怕有人能在千军万马中取下敌将首级,也免不了做了别人的刀……宝剑出匣,伤人伤己,诚如此理。”
虽然他自己也是二十多岁的年纪,说起这些话来一点不脸红。
他从陆瑾的伤口上收回笛子,颇为嫌弃地用衣摆擦了擦。
“好了好了,咱们再回到刚刚友好的话题上好不好?”
殷和的审问不慌不忙,颇有一种熬鹰的架势。
“你帮我解决了心腹大患,我给你听了一首曲子,还给你个珍贵的情报,怎么样?算是扯平了吧?”
陆瑾其实一直不明白,既然抓了自己,殷和为什么不马上杀了?
然后抓紧攻城,好弥补失职之罪,和北宣国的皇帝交差。
甚至从来到前线开始,殷和就没有主动出战过。
“什么情报?”
“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就是……”
殷和凑得极近,贴着他的耳朵说道。
“你们陇城将士拼命守的那片矿山,其实已经被搬空啦!我可是亲眼见过的哦。”
殷和这次失踪那几天,去了哪里已经不言而喻。
“不可能!”
陆瑾震惊之极,不亚于听说皇位更迭。
陇山背靠的是极其珍贵的矿山,几十年前就是两国相争的原因,其中蕴含着数量庞大的资源。
每年都按照律例采矿,足可以支撑东延国百年使用。
现在,怎么会突然采空?!
难道,是什么时候北宣国挖洞盗采?
不可能,北地极寒,冻土千尺,怎么可能挖得开。
何况要能挖开,这群疯子早前后夹击攻下陇城了。
那就只能是……东延国内有人的手脚不干净。
殷和欣赏着陆瑾的表情,心满意足地说道。
“今天终于看见你的表情了,我也知足了,接下来去和我的小公主……哦不,我的女皇陛下请罪都有力气了。”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一向贫弱的北宣国怎么能突然装备十万重骑兵?”
殷和看了一眼茶壶,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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