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1)

当晨光透过层层宫殿的飞檐翘角，柔和地洒在光滑的鹅卵石地上，辰时一刻，我踏入了皇后宫中，正殿之内，晨会如常开始。

　　众嫔妃齐声跪拜，声音如同风吹过竹林，悠扬而统一：“臣妾恭请皇后娘娘安，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挥手免礼，赐座并赐茶。

　　“近日皇上勤于国事，日理万机，鲜少临幸后宫。或有不满者，但本宫知道，皇上为国家夙夜匪懈，身心俱疲。若有人敢因此生怨，休怪本宫无情。后宫之重，唯皇上安康为首要。”皇后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北风，冷硬而凌厉。

　　一开始即严词告诫，的确，自上月以来，后宫妃嫔鲜见皇上，其驾临后宫亦多限于皇后与贞妃居所。然而，皇上勤于国政，即便久疏后宫，妃嫔亦不得有丝毫怨言。

　　观察到众人脸上的恭顺与敬畏，皇后语气逐渐变得和煦起来：“你们挂念皇上，这实属常情。待到皇上国事稍暇，必将亲临后宫视探，各位无需焦虑。”皇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暖意，仿佛春风拂过，让众人心中暖意融融。

　　“是。”众人齐声回应。

　　“皇后娘娘。”李才人轻声细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臣妾聆听娘娘的金玉良言，深感敬佩。但近期宫廷之中流传着一些风声，说皇上虽甚少亲自踏足后宫，但对于后宫的赏赐却是接连不断，未曾有过间歇。”

　　我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寒意，平日里李才人总是笑容可掬，和蔼可亲，然而今日她的话语之中，却是暗流汹涌，机锋暗藏，令人不得不提高警惕。

　　“嗯？”德昭仪轻轻扬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之意，目光不时瞥向我，那含义不言而喻，仿佛在向我暗示着什么，“皇上日理万机，处理国家大事繁忙之极，哪里会有闲暇去关心后宫之事？李才人，你莫不是听错了什么吧。”

　　旁边的孙婕妤立刻随声附和：“正是如此，皇上的赐礼若普及众妃，那为何独独我宫中未见任何赏赐呢？”

　　皇后娘娘的神色凝重如霜，她语气冷冽地说道：“此事本宫也有所耳闻。皇上对宁常在的恩宠，可谓众所周知。尔等今日所言，难道是出于对宁常在的嫉妒之心吗？”

　　李才人连忙焦急地辩解：“皇后娘娘，请息怒，臣妾等人绝无此意。只是正如娘娘所说，皇上日理万机，千头万绪，仍不断赐予宁常在珍宝，此中或有蹊跷。”

　　德昭仪眼神锐利地指出：“李才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暗示宁常在用她的狐媚手段迷惑了皇上，使得皇上在处理朝政之余，仍对她念念不忘，以至于扰乱了我国的国政吗？”她的话语如同锐利的刀剑，直指问题的核心，令人无法回避。

　　见皇后娘娘神色愈发严厉，我惊恐不已，急遽跪地，正色回应：“皇后娘娘明察，臣妾绝无狐媚之举。所谓赏赐，不过是皇上鉴于臣妾家境贫寒，出于同情而赐予，旨在避免后宫遭受不公待遇。臣妾绝无干扰朝政之意，恳请娘娘明鉴！”

　　孙婕妤一直帮腔：“那照你这么说，皇上是照顾你家世卑微，但是送个一两次不就好了，怎么还叫人日日相送贵重物品，难不成还是皇上的错，与你无关？”

　　“休得妄议！”我尚未启齿，皇后已怒斥：“你们在此碟噎不休，岂不令人哂笑？此乃后宫重地，宜守礼仪。你们身为皇上嫔妃，当温婉恭良，岂能在此争风斗醋，成何体统！”

　　嫔妃们见皇后动怒，纷纷跪地，如同风中摇曳的树叶，声音带着哀求与恐惧：“皇后娘娘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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