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回家!苏沉央驰骋在马上手里紧紧攥着缰绳:“驾!”,她发狠地挥出一鞭夹紧马肚,胯下的马儿吃痛地撒开四蹄飞奔起来;铺面而来的风刮过她的脸庞,脑子像走马灯一般开始闪过阿爹去世之前的画面。
江卿掌权之后怎能容得下所有知道内情的人,借皇上的旨意封了苏府以及旗下的大小镖局,抄家,流放了苏子华禁止入京;她被一个人留在了这繁华又孤寂的阳上古城里直到死。
苏臣將坐在堂中央慢悠悠地抽出自己的刀,掏出帕子然后端起酒含了一大口,正准备喷到刀上苏沉央突然高声喊了一声:“爹!”,这一声尖锐的声音给他吓得把酒“咕咚”咽了下去。
“咳...你这死丫头,要吓死你爹啊!”苏臣將拍着胸口呛得脸色有些泛红,抬头眉间刚有了些愠色准备发作一抬头,却瞧见她哭着扑过来。
“这?”苏臣將忙接住自家掌上明珠,她扑进阿爹的怀里熟悉着这久违的温暖怀抱;阿爹身上还是有熟悉的烟草味,苏沉央紧紧环住手臂将脸埋进阿爹的衣襟里。恍惚间,之前躺在床榻上面颊消瘦的阿爹与现在拥有体温的人相重合,让她觉得只是一场梦魇罢了。
苏臣將轻轻拍着她的背:“怎么了?是否是那延平王又婉拒了?”,她却沉默不语,见她不说话便又说道:“从小到大想要什么爹都满足你,这回也不会例外的。”,苏沉央抬起头撇着嘴抹去眼泪,声音委屈地说:“爹,我只是,想你了。”
他岂会不知她到底在想什么,却也不戳穿只是慈爱地笑一笑,然后擦去她眼角的余泪顺应到:“好,方才出门一炷香就开始想家,以后怎能让你远嫁,赘婿也不是不可。”,听到这苏沉央才稍稍收敛了悲伤的情绪,破涕为笑。
一旁的梁玚抿着唇默默从腰间抽出一方雪白的丝帕从背后递给她,“能想开最好。”
梁玚从十岁被苏臣將捡回来的时候就整日闷闷沉沉,偶尔说起两句倒是入情入理,只是这几个字在她听来有些刺耳的嘲讽。苏沉央别过脸去看环臂倚柱的梁玚,他穿着暗深红色缠枝莲妆花绒缎裰衣,一条北京蓝祥云纹金缕带系在腰间,一双幽谭墨黑的眼睛此刻望着她。
若是换做以前定要碎嘴一番,但她只是笑笑轻拽了梁玚的衣裳,明亮亮的眼眸里闪着光翼:“哥,别笑话我了。”,梁玚手臂一僵,随后低垂下眼眸:“...是。”
入秋的夜晚风渐凉,细腻的月光洒在墨绿的花圃里惹得蛐蛐有一阵聒噪,像是跟四季叫嚣着最后的生命。月下一美人儿青丝如瀑,穿着月白针绣月季齐胸长摆裙,白皙如青葱的胳膊搭在窗槛上,腕上戴镶嵌百鹤玉手镯,指尖跳跃在空中无聊的打发时光,沉沉的黑夜将窗外所有吞没,她自然没注意到隐在郁葱树叶之后的一双如兽般的眸子。
卸去了白日里囫囵的妆容,素净白皙的小脸上那张饱满的朱唇微张,浓长的眼睫洒着月华微微扇动。
身后传来推门和脚步声,她没有动习惯性开口:“元心,阿卿还在宫里吗?”她瞧着时辰,想必江卿应该还没处理完军政又或者,是在陪那个女人吧。到底这么些年了,沂南始终是江卿心口那抹越来越红的朱砂痣。
她猛然想起自己的身份,自嘲似的叹了口气,这里哪还有延平王妃,只剩她苏沉央。
“元心?”苏沉央转过身,还未看清身后的人就被人蒙住了双眼“....你!”
梁玚照旧守夜,巡到后亭的厢房时立在苏沉央的房门前,屋内等灯已熄他转身折返之时一阵微风,耳边忽感稀稀疏疏的叶动,手比眼快的摸出腰后镖,刹那间闪着寒光的银镖像一道闪电般射像方才躲人的树后:“何人!”树后的人发出一声负伤的闷哼随后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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