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一章 出使启民部落 (2-1)

第两百七十一章 出使启民部落

“此间若能诛杀都蓝，老夫还真的要归隐山林了，迦耶等我等了那么多年，我要在她的陵墓旁结庐而居，不问世事。”

“长孙大人对于姨母深情令人感怀，可是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你如此做怕是对高家兄妹不起。”

“也是没可奈何的事，高家姑娘知道我对迦耶一片深情，她说就是因为见我对迦耶一往情深才心甘情愿嫁给我的。我后来也想的确如此，不然人家一个好端端的妙龄女子，如何肯嫁与我这个糟老头子做续弦呢。”

“竟有此事？”

“是阿，总是老夫此生是对她不住了。”长孙晟哀叹了一声，接下去兴奋的说“不过老夫夜观天象，去岁今冬漠北一代未曾有雨雪，这几日云层越来越厚，几日之后恐暴雨将至，便是都蓝赴死之时。”

“都蓝他们不会防备吗？”

“入夏雨水丰沛，战马长时间泡水马蹄不适宜长途跋涉，突厥部落一般不会趁此时发动大规模战争，而这就是我们一举消灭都蓝的最佳时机。”李凌面色暗沉，心情失落。她想起了突厥土著向白道川迁移时大家互帮互助时的场景，她还吃过突厥老妇做的烤馕，抱过突厥的小婴孩儿，那孩子有一双好看的蓝眼睛，黄色的头发，亦如中原婴孩儿一般可可爱爱。他们不会知道，长孙晟的到来，很快就会将这里的和平打破，他们会失去儿子失去父亲。长孙晟看出了李凌的不忍，正色道“李家姑娘，打仗便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丝毫温情可言。一言止兵戈那也是在实力绝对允许的情况下，你若是弱不可言，对方过来打就是了，想要公主抢就是了，还需要什么和亲？什么使者？突厥频频寇边，对我中原百姓哪有温情可言？不可妇人之仁！”

“我本妇人”李凌自嘲的说。她想起许久以前与冼太夫人讨论军事行伍之事何等意气风发，现在思来不过年少轻狂，待看过凉王谋反之后午门外斩首的上千人，直至血流成河。虽然此事已经过去了两年多，那血都渗进了土里，可是每次走过，还是觉得血腥气冲天。那日流放的上万人，哭声更是撼动京都，听者流泪，见者陪泣，李凌越来越开始讨厌战争了。

“那便以战止战，为了更多的人不再受战乱之苦，便用战争结束这一切，把好战分子统统瓦解！”长孙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手握成拳重重的往桌案上一锤！

李凌看着帐外连绵的青草，蜿蜒的河流，烽火似已被点燃，号角联营，冲杀之声震天。她给自己倒了一大碗酒，一饮而尽，男儿热血总是与酒与美人扯不开，而若双方开战自己可有勇气一马当先身先士卒杀入敌阵？

第二天长孙晟手持旌节一路向西北进发，柴绍一行众人浩浩荡荡的随其左右，为避免引起启民的恐慌，长孙晟没有让柴绍将之前太子卫队的全部带来，只带了几百人，孤独的行进在茫茫隔壁上。

骑在马上的李凌，跟在长孙晟身边也有了豪气干云的气魄，“长孙大人，您每次都孤独一人进入漠北荒凉之地，可曾害怕？”

“怕？为何要怕？男子汉大丈夫，为大周为大隋戍守边疆是荣耀，征战是荣耀，送亲谈判皆是荣耀，而马革裹尸才是最大的荣耀。草原与大漠的荒芜，开阔一个人的胸襟与气度，与他们在一起，我从未怕过。反而在朝堂之上，面对同僚的倾轧，我还心有余悸。”

所以您把突厥问题研究透彻，把突厥贵族之间的矛盾充分利用，凭三寸不烂之舌便在突厥如鱼得水，确实不怕。唉，启民阿启民，怪不得陛下叫你启人呢，遇到了长孙晟，你也的确是刚开始做人阿。他一番挑拨，你都被都蓝灭了族了，给你两个公主你便乖乖的给大隋戍守边疆，硬抗都蓝的一次次进攻。李凌这样胡乱想着，走了大半日，终于来到了启民可汗的部落。大老远的启民便带着卫队呼哨而来，空气中多了肉香，马牛羊的腥膻气，启民对这位救命恩人，大媒人抱抱拳，一路哈哈大笑，像极了阔别多年的老友。来到牙帐前，启民亲自过来给长孙晟牵马坠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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