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踏雪寻梅 (2-1)

　　第二十二章 踏雪寻梅

　　那日虽是仁寿宫四人言语，然而宫墙再高消息也不胫而走，这几日多有李氏高官以各种名义辞官告假申请外放，若是以往尚有上司挽留一二，现在众人心照不宣，凡李姓之人自请辞官告假外放的一律放行，毕竟谁也不希望再出一个申国公的案子。唐国公自然也在其列--外放太原留守。然而唐国公与别人却又不同，他自幼丧父，文献皇后怜其孤苦，时常让他随母亲独孤氏进宫玩耍，唐国公自幼与前太子杨勇关系甚密，现在李渊要走，老皇帝竟然有些不舍起来，便特许他可过了冬至再走。李渊终日在府里惶惶度日苦挨岁月借酒消愁暂且不提。

　　转眼间就到了立冬时节，那一日天昏地暗，大雪纷飞，整整下了一日，第二日唐国公府里几株百年腊梅竟然齐齐竟放，国公夫人想要办一场踏雪寻梅的盛会，便广邀长安贵妇们前来参加。冬猎也开始了，唐国公早早的准备去狩猎。李凌从来不愿与这些小姐命妇在一起交际，便称病不出。不想窦夫人却来了她的院子，锦娘和婷儿赶紧上前给老夫人扫了身上的雪，迎进屋子里，汤婆子给夫人换好。“娘亲，您这么冷的天特意来孩儿的院子可是有何要事儿？使唤个人过来让孩儿过去便可，您怎么还亲自前来？”

　　“你这丫头，也知道不能劳娘亲老远的跑过来，那为何谎称自己生病了？害的娘亲白白担心。”

　　“娘亲”李凌说话间搂着窦夫人的脖子，摇晃着“娘亲，您是知道的，孩儿自幼散漫惯了的，人前装模作样非女儿常项。”

　　窦氏拉住李凌乱攀扯的爪子，正色道“凌儿，你可知今日为何要办这个劳什子的踏雪寻梅会？”

　　“孩儿也正是不知道呢，现在不是应该事事谨小慎微，安稳度过冬至便随父亲去太原上任了吗？”

　　“原本是这样打算的没错，可是近几日我和你父亲看着你日益长大，便想给你寻一门亲事。”

　　“不要！”李凌想拉出被窦氏攥着的手，却被窦氏攥的更紧了。“娘亲，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早把孩儿嫁出去？”

　　“凌儿，你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肉阿，生下来的时候先天不足，只有这么一点点大，那么多的郎中看过了，都说恐夭折，让我们对你好些，免得留有遗憾。娘亲是整日整夜的抱着你阿，生怕放你下来你就离我而去了。早几年你病病殃殃身子总不见好，你父亲忙于政务，时常外放，娘亲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你父亲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可是身边的姬妾却越来越多。即使如此，娘亲也丝毫不在意，我只要我的凌儿身体能好就行，就是被别的女人分去了宠爱又有什么关系呢？最重要的是我的凌儿身体康健！”

　　“娘亲，是孩儿不孝！”李凌也难过起来，知道这许多年，没有娘亲的看护自己是万难活到现在。

　　“我的好凌儿，娘亲如何舍得这么早把你嫁出去阿，便是养你一辈子有何妨？可是当前形势如何，我们凌儿这么聪慧也看见了。娘和你父亲商量了，最好是尽快把你嫁出去，如果唐国公府当真有什么不测，至少你还能得保全。”

　　“娘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公子王孙尚且一夕之间或被贬为庶人，或徒千里，哪里能有什么保全之法？再说嫁为人妇之后，若遇事不济呢？似宇文初那般出卖夫家女儿不屑；似宇文娥英那般舍弃母亲女儿殉情女儿亦不忍，所以女儿宁愿一直在家常伴父母身侧。”

　　“我的好姑娘啊，你怎能因为他人还是不相干的人来比类自己的幸福。在今日狩猎场上你父亲也会给你相看哪家的郎君品貌俱佳，性情稳重，为人谦和有礼。娘亲今日亦会给你留意一下哪家的姑婆好相处些，两下相对上佳的人再给我们姑娘看，可中意与否，你看好吗？”

　　“娘亲，他们都木头人一样，成天戴着面具一样，人前人后都只会微微的笑着，即使刀斧加身估计也不会改变脸上的笑容，哪里能看的出些什么？再说，您这么着急的给凌儿找夫婿，大姐二姐可有找好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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