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啊,宇文承基阿,前几天我们才见过的阿!’
‘前几天?撒谎,我这几天一直在行针,哪里见过你?’
‘阿,不是吧,你记性这么差的吗?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啊?’
‘你是谁?我们很熟吗?不重要的人和事不必劳我费心去记得!’小李凌倒是满脸无所谓的说。
‘阿,这……好吧,若按你的说法,也确实没什么不对的,可是此时不重要的人以后未必会不重要起来阿?总不能见过的人都忘了吧?’
‘对于一个活着就要用掉所有力气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活着本身更重要,那些不相干的人就算了吧,无需我费劲心力去记得。’
‘阿……’他居然无法反驳她说的话,为什么她的话让他听起来居然有些难过的想哭,比他做错事时他娘亲罚他还要难过。
小李凌把右手慢慢的抬起来,举到头顶,双眼微闭‘你能感受到阳光的温度吗?’
‘这有什么好感受的阿,这几日太阳这么大,人都要热死了。’
‘对于你来说还是秋老虎的天气,对于我来说已经很凉了,我现在膝盖往下都很冷,几乎感受不到双脚的存在。’
‘所以你行针就是因为这个吗?’
‘也是原因之一吧。用银针刺穴直达病灶,改善我气血不畅,疏通淤塞的经脉,达到治愈顽疾的效果。’小李凌说的事不关己般云淡风轻。
‘疼吗?’
小李凌睁开眼睛看着这个和她聊天的小男孩儿,微微一笑,‘你说什么?’
‘疼吗?那么多针扎到身上一定很疼吧?’
‘孙先生说我是小孩儿,每次给我扎针的时候都会说要给我扎针了哦,如果疼就说话,一般他扎个几针之后我就睡着了,直到他开始起针的时候我才醒过来,发觉自己后背、脖子、脑门上都是针。你见过刺猬吗?就跟刺猬差不多吧。’过了一会儿她又慢慢的说‘其实也不疼,就是看着有些惊悚恐怖吧,我从三岁开始行针,已经有这么久,习惯了。’小李凌不知道是无奈还是无谓的说。
‘你一定很恨那个孙先生吧,他什么时候再来,我给你出气!’
‘不恨阿,为什么要恨一位医术如此高超的医者?孙先生常说良医导之以药石,救之以针剂,圣人和之以至德,辅之以人事,故形体有可愈之疾,天地有可消之灾。如此一位学贯古今,识通天人,才可近仙,心可近佛大智慧的人,为我区区凡胎星夜看护,我已是感激不尽,如何能去恨他呢?’
‘可他拿针扎你阿?’
‘孙先生每次给我行完针都会夸我很乖,奖励我糖果吃,给我行针他更辛苦吧,小心翼翼的,每次都满头大汗。’
‘你喜欢吃糖果阿,我让管家买给你吃阿!’
‘谢谢小郎君,孙先生说我肺气不足,阳气不固,不可以多食甜食。而且孙先生给我的糖果里不单单是蔗糖或者麦芽糖那么简单,它里面还有川贝母、桔梗、枇杷叶、薄荷叶等熬制而成。有滋阴润肺的功效’
‘这么复杂?’
‘那是。’
‘好吃吗?’
‘想吃阿?下次我带几颗给你尝尝!’
‘你下次不会又不记得我了吧?’
‘不会’
‘为什么?明明上次我还帮了你,你都不记得我了,这次我什么都没有做。’不,你做的已经很多了,只有你,听我这么持久的行针,问我疼不疼,如此,足矣。
‘你已经很好了,我要走了。’
‘下次我们什么时候见面啊?’
‘就明天这个时候吧,如果我没来,你就到西跨院说找三姑娘,我让锦娘在那里等你。’
“喂,小姑娘,你到底叫什么阿?”
小李凌挥挥小手,提着厚重的披风留下一个圆滚滚的背影给宇文承基在风中独自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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