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谏 (2-1)

没了周义这种搅屎棍，书院的小考进行的很是顺利。只是世家子弟上榜的只有寥寥几人，朝堂上又炸开了锅。

柴北恒匆匆忙忙打马刚入洛京，就看见浩浩荡荡的马车往长德门而去。一进府中，陈默便匆匆迎上来，“殿下！”

“如何了？” 柴北恒将马鞭交给下人，与陈默一起往院中走去。

“各大世家，将家里的老太爷，老老太爷都拉往宫里去了。”陈默面色有些不好看。

“哼！”柴北恒冷哼一声，“大力提升寒门子弟，他们怕威胁自己利益，所以这是在倚老卖老，逼迫陛下！”

“那可如何是好，陛下若是不应，便落了个不仁之罪。”

“你的信上说，刘小姐已经看见她的杀父仇人了？”

“是。”陈默答到，“正是季震的侍从。”

“要想治住他们，就要杀鸡儆猴！”柴北恒眼中寒芒一闪，“立即派人去死牢提出一个身形与季震差不多的死刑犯。传信到国子监叫季公子莫要回府。季震这么多年，抢了多少民女……就让墨云杀手乔装成仇家去寻仇，把季震换出来后，其余的……留几个吧……再放一把火。”

“是。”

柴北恒在屋中小睡了一会儿，下午又进了宫，天燿殿的广场上，黑压压的跪满了人，粗粗望了一眼，季震并未在其中。此次季岳然亦在榜上，并未对他有任何利益冲突，大概嚎两嗓子，便回去抱小妾去了。

众人一看是成王来了，年轻的不敢作声，老的嚎的厉害。时不时便听见……

“爹！您怎么了！”

“爹！您挺住啊！”

“祖父！不要死啊！”

“就是……好好活着！”柴北恒蹲下来看着地上口吐白沫的老者，这个好像是老老靖国公来着。笑了笑，却让人感觉到寒冷，“若是死了……就不会有好戏看了？”

“好戏？”靖国公搂着他家祖父，疑惑地问道，“殿下什么意思？”

柴北恒负着手，抬头看着慢慢沉下的天幕，就在众人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悠悠长叹，“好戏就是……某些人放在好好的安生日子不享，偏偏要来寻死。”

“殿下莫不是在威胁我们不成？”人群中立即炸开了锅，看着柴北恒脸色恨恨，但是却没有多少惧色。

“王侄！这些可都是大耀的有功之臣啊！”端王悲伤长叹，“各大世家，从太祖时期便跟着太祖陛下一起打天下，如今，却要被区区寒门取代，这让人寒心啊！”

“有功之臣？”柴北恒指着一群人，“好个有功之臣！若是你们有所作为，又何必提拔寒门？你们的后代子嗣，有几个是有所作为的？”

“你！工部韩大人！”柴北恒指着一个身材矮小的老者，“听说你家的大孙子，十七岁了还背不完千字文！”

“你！”柴北恒长眉一挑，指住了眼前靖国公，“靖国公，听说你的嫡子已经有了十八房小妾，昨日却又在青楼与人争风吃醋，打死了人！是也不是？”

“还有你！吏部明大人，”柴北恒指着一个一脸倨傲的中年男人，咬牙切齿，“听说你母亲为了延年益寿，不仅服食紫河车，而且最近还吃了婴儿的心肝，是与不是，”

“还有你，你，你……你们！”柴北恒一圈又一圈数下来，人人面色惨白，这些都是家里一层又一层遮掩的严严实实的秘辛，怎么会被成王知道？

“有功之臣，不过是吃着祖荫的国之蛀虫而已！”柴北恒冷笑，“既然你们不安心回家颐养天年，本王倒是可以送你们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端王看着已经被吓傻了的众人，心里暗骂，但是又不好发作，“王侄莫要在这里恐吓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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