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静下来,柴北恒才发现自己的手腕有些疼,低头一看,手上竟被划出了一条伤口。
今晚大概自己也是喝高了,不然怎么会如此贸然地就冲了上去,只是没有想到叶庭清一个书生,功夫却不弱。
“吱呀!”
开门声在这夜色中显得十分惊心,而后灯火亮起。柴北恒立即绷紧了脊背,屏住呼吸,闭上了眼睛,心里不停地念叨,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少爷,您真的不要紧吗?”
少爷?这地方还有少爷?柴北恒悄悄地睁开了一只眼睛,朦胧的灯光下,只看到两个黑色的人影,一立一坐。
“叶驷,你话真多。”
听见这声音 ,柴北恒吓了一跳,叶麟阁怎么会跑这里来了?
“少爷,我不是担心您嘛!”
这时立着的身影转了过来,柴北恒看到他的脸,确实是叶麟阁的小厮,叶驷。心下便也越发好奇,这主仆两个跑这里干嘛?
“您伤的这么重!”叶驷边一边念叨,一边走到了叶麟阁身后脱下了他的外衣。
叶麟阁伤了?柴北恒皱起了眉头,伤了怎么不去医治?
此时,前面的叶驷转了身,露出了被挡住了的叶麟阁,柴北恒蓦地睁大了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幅光景,宽阔的背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全部被灼伤,刺目鲜红,隐隐冒着血水。
“少爷,这伤口怕是要化脓了!”
叶驷取过药,一边为他涂抹一边担忧地道,“这样下去……怕是有性命之忧。”
“无妨。”叶麟阁声音低沉微微颤抖,像是在隐忍极大的痛苦。
“什么叫无妨?”
叶驷“啪”的一声将手中药罐掷在桌上,双目猩红,气愤中隐隐哽咽,“是您……是您冒着生命危险,受了鬼医惨无人道的刁难,滚过烧红的铁板,为殿下取了药才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她却不知感恩,对您冷言冷语,刺激您吐血。您却怕被人发现,跑到这里来偷偷养伤,您这样做值得嘛?”
“够了!”
叶麟阁低吼一声,将衣服披上,“只要是她能活着,我就是死又有何妨,我现在满身丑陋的疤痕,我配不上她。就算是她知道又怎样……”
默了片刻,叶麟阁又道,“就算她知道又怎样呢?她并不爱我,我不想要她因为感激而委屈求全。”
柴北恒已经被震惊到失了言语,心中似有一块烧红的烙铁,将皮肉烫的滋滋作响,又兜头一盆冰水浇下,让人在这种痛苦中只想仰天长嘶,或着把自己埋进土里低头咆哮。
原来如此,她总算明白,为何她醒后问及如何解毒的,他们总是支支吾吾,说是莫白研制出了解药。 并没有人预料到,在叶府她会再中一毒,可若真是莫白,为什么不早不晚就在那天 。
可是叶麟阁,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这样让我怎么还?
想到“滚过烧红的铁板”这七个字,想到他被自己的冷漠刺激到吐血,柴北恒止不住的颤抖,手握成拳,狠狠地捂住嘴,想要压抑住自己破碎的呜咽。
院外传来一声奇异的鸟叫,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叶麟阁便系上了衣服拿起桌上的剑,熄了灯火朝屋外而去。
柴北恒坐在地上,月华透过斑驳的木窗倾泻进昏暗的室内,映着满是泪水的脸。
叶府,平章阁。
“娘,您不要再哭了,我没事儿!” 叶庭清脸色苍白地躺在塌上,温声安慰着榻边不停哭泣的小李氏。
“怎么会没事儿?竟然伤到了……”说到这里,小李氏仿佛受到了巨大打击,竟然无法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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